一个神态憔悴的妇人步履蹒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边道:“是谁啊?”
秦三挥了挥手,道:“李夫人,是我,秦三。”
李夫人的步子一顿,虽已多月不见,但对秦三这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她上前将门栓取走,见秦三身旁还有两个眼生的陌生男女,李夫人迟疑着把门打开,“这两位是……”
秦三指了指叶昔迟,道:“李夫人,这位公子是从京城来的,他听了你们的事情之后,想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李夫人自知秦三说的是哪件事情。她狐疑地望着叶昔迟,这几个月为了女儿和酒楼的事情,他们老两口几乎已经把扬州城里的官僚都寻了个遍,银子塞了不少,可那些可恶的贪官收了他们银子却不做事,更有甚者收银子的时候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彻查,可不到几个时辰,就派人来将他们抓走,反咬他们贿赂官府,意图栽赃,变脸变得比天气还快,为此自家老伴可挨了不少板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她一个妇道人家除了会做几个小菜之外什么都不懂,只能日日夜夜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老伴和成日疯疯癫癫的女儿干着急。
李夫人扶着门框,对叶昔迟道:“你是当官的?”
叶昔迟摇了摇头,道:“不是。”
李夫人又问,“那你认识当官的?”
叶昔迟再次摇头,“也不认识。”
李夫人失望地摆了摆手,道:“你既不是当官的,也不认识当官的,是帮不了我们的,知道了情况也没用,你还是走吧。”
秦三抵住了李夫人欲关上的门,急道:“李夫人,这位公子是个聪明人,不管怎么样,也好歹让他帮忙出出主意啊。”
见李夫人仍是不太相信,叶昔迟上前一步,温言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在下不才,但自信也能将此事查明,李夫人又何必那么快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李夫人见叶昔迟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谈吐举止又出乎常人,规矩懂礼,心道应该不是一个坏人,思虑了一会儿,便侧身让他们进屋,道:“那我就先谢过公子了。”
“夫人不必客气。”叶昔迟微微颔首。
进了屋,沈凝烟和叶昔迟几乎被里面的情形吓倒。本就不大的屋子里,左右各摆了一张床榻,左边那张稍大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正卧躺着,身下垫了厚厚的几层被褥,他的上衣穿着完好,但裤子却被褪至膝盖,从腰间到大腿上都缠满了绷带,绷带上还有斑斑血迹渗出。右边的那张榻上,一个年轻女子正闭着眼假寐,口中时不时地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声音,额角处也包着一块白色的纱布。
沈凝烟见不得血,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稍有不适,身子微微一颤,紧接着,叶昔迟已经托住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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