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叶昔迟大力拉开车帘,朝外面大声道。
坐在外面的司琴跳下马车,走到窗边,在他耳边小声道:“公子,有人挡路。”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宫里挡路?
叶昔迟才皱眉,就听驾车的小太监在外面一声响亮的叩拜声,“奴才见过陆丞相,见过邱侍郎。”
邱侍郎?户部侍郎邱明?沈凝烟忽然攥紧了叶昔迟的衣服。
“免礼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这马车看着不像是宫里的,车上坐的是什么人啊?”
“回丞相的话,车上坐的是叶姑娘和她的家人。”
“叶姑娘?就是前几日皇上带回来的那个丫头?”
“是。”
对方一声冷哼,似乎可以提高了音量,“这皇上出宫好几个月,也不知是从哪里带回来的野丫头,一点礼数也不懂!见到本丞相都不知道下车行礼的吗?”
“这……”小太监唯唯诺诺地后退了半步,“回丞相的话,皇上曾特许叶姑娘可不必学习宫中的礼数……”
“荒唐!”陆贤仁拂袖打断,怒喝道,“本相平日里是怎么告诫你们的,你难道都忘了吗?!身在御前伺候,最重要的就是告诉皇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皇上年少无知,你们难道也任由着他乱来吗?!”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奴才知错,求丞相网开一面,奴才日后定当竭力劝阻皇上,不会再犯如此错误了!”
叶昔早起身,正欲掀开推开马车门,沈凝烟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衣角,暗暗摇头道:“姐姐……”
叶昔早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你们好好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看看。”
沈凝烟仍是不愿放手,这个丞相陆贤仁和户部侍郎邱明她是听孟庭柯提过的。前将军萧千山尚在朝中的时候,与陆贤仁的势力互相牵制,他并不敢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但自七年前萧将军战死沙场,他唯一的儿子又被奸人几次三番陷害,死于敌军乱箭之下之后,陆贤仁在朝中的势力就愈发地壮大。好在新上任的王将军曾是萧千山的麾下,并不为他的势力所屈服,在朝中几年,也渐渐积聚了自己的势力。只不过他为人老实,当年又亲眼目睹萧千山父子被奸人害死,一直以为孟庭柯也在背后为陆贤仁撑腰,便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直至今日。
陆贤仁的野心朝中人人皆知,好在皇上即位的时候年龄尚小,并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他便也没有对皇上起杀意。可如今皇上已渐渐收回大权,陆贤仁是愈加地看他不顺眼,处处针对,事事刁难,就连邱明暗地里派人刺杀皇上,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浑然不知。
若是刺杀成功了,皇上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凭皇上现在没有子嗣,他在朝中的威望又大,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大权掌握。而若是刺杀失败,那也没有关系,反正此事并不是他授意邱明去做的,就算东窗事发也轮不到他的头上,顺便也能给皇上一个教训,谅他以后也不敢对他说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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