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月叹息,摇摇头道:“我这叫苦中作乐。哥,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啊?在那朝堂之上,整日勾心斗角,面对那些人假惺惺的嘴脸,烦都烦死了!这个皇位坐得我屁股都痛了,要不,哪天咱换换?你去宫里帮我处理政务,我嘛,就代替你闲云野鹤四处飞。”
“你想得倒美!自古君王,哪有说不做就不做的道理!父皇既然把皇位交给了你,就是把整个大齐都交在了你的手上,你怎么能够为了一时享乐而不顾我朝百姓呢!”风潇月又好气又好笑地斥责他。
风霁月愁容满目:“你就会说我,要不你来试试,看你能坐多久。父皇也真是的,明明你是长子,为何要把皇位传给我嘛!害得我现在成了笼中的金丝雀,想飞都飞不了。”
他本来计划得很好,等将来皇兄被立了太子的那一日,他就跟父皇说,给他几年时间去游历江湖,等历练和阅历都丰富了,再回来辅佐皇兄,结果却没想到,最后继承了皇位的居然是他。在别人眼里,皇位犹如至高无上的权利,拥有皇位就等于拥有了一切,但于他,却是一盆冰凉透骨的冷水,熄灭了他所有的豪情壮志。
风潇月无声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父皇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听到风潇月的声音有些低沉,风霁月的眼珠一转,突然来了精神,连哄带骗,笑嘻嘻地问:“哥,你想不想做皇帝?如果想的话,那不如我直接把皇位传给你啊!这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风潇月笑瞪他,这几年他每次来风州都会用尽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试探他的话,一开始他还以为他成了帝王便也有了居于高位之人所特有的猜忌心,可是后来才发现,其实他是根本无心为帝,一心想着让他答应,然后把帝位传于他,自己可以四处逍遥去了。
三年前先皇病危之时,曾急召当朝丞相王甫明觐见,立遗诏,颁密旨。当时先皇的病来得突然,还没来得及立太子,所以无人知道会是谁继承皇位。后来先皇驾崩,王相宣布遗诏,风霁月即位。就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时,王相忽然带着另一份先皇的密旨辞官回乡,此事闹得朝堂上下人尽皆知,为了平息此事,风潇月便请旨,亲自前来风州彻查。
其实他早在三年前便已找到了王相,至今未回京,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密旨的内容,而另一部分,却也是为了自己。
风潇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风霁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那些是是非非,也无心参与进去,所以此事,也休怪为兄实在是帮不了你了。”
“每次都这么说,一点新意也没有!”希望再次落空,风霁月一脸愁容。人家做皇帝,自家兄弟个个都来争皇位,怎么他家这个皇兄,一点坏脑筋都不动,就连他主动想让也让不掉,他这个皇帝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
“不,这次有新意。”风潇月否认他的话。
“什么?”风霁月勉强提起了精神问。
风潇月想了想,道:“至少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回京。”
“不回来了?”
“办完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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