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帝闻言,终于换了个姿势, 睁眼坐直身子,看向池栖,话里带了些笑意,“你这鼻子倒是灵,点了三根沉香竟还能闻出药味。”
“皇上过奖,臣自小便比旁人对气味稍加灵敏,况且这药味比普通气味还要明显,闻出来也不值得骄傲。”
“你倒是谦虚。”不咸不淡的又夸了一句池栖,承德帝转了个话音问道,“那依你来看,接风宴在何处置办?”
又绕回来了……
池栖听到承德帝这话,不自觉蹙了蹙眉,少见犯了头疼。
这个事情从早朝说到现在,大臣们七嘴八舌说的没完没了,皇上又拿不定主意,下了早朝专门留下她,一直不说话,一开口居然还是说这事。
“不若湟烛台如何?”池栖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没见承德帝开口,于是继续说道。
“此地是历来大型宴会的举办地,接风文武官员都不会有失偏驳,而且礼部安排起来也方便。”
池栖说完之后,承德帝便点头肯定,脸色虽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但精气神可足得很。
“如此,便按照你说的来。”
池栖仔细推敲了一番这话的意思,试探道,“皇上您的意思是,让臣安排接风宴?”
承德帝却不肯定回答,而是反问,“你不愿?”
池栖默了默,想了一圈安排宴会要做的事,抬头看向承德帝,语气认真脸色严肃,“臣的能力,不足以妥善安排这个宴会。”
承德帝与她对视,浑浊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视线上下移动,说不出的深意暗藏眼底。
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似的。池栖不知怎地,这个念头出现的突然。
半晌他缓缓道,“此事交由礼部,你若有何想法,与张尚书商议便可。”
接风宴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起先接风宴是为了给雁州平叛的将士,而后以池栖为首的一批地方官员回归靖城,承德帝便想着,再为这些官员开一次接风宴。
谁料前段时间,发生了扶珏那事,扶若又被关了禁闭,所以这接风宴,便又拖延了一段时间。
池栖出宫时,顺公公特意送她离开,顺公公是太监总管,论起资历比池栖老多了,他主动来送池栖,池栖几乎是瞬间意识到,顺总管应该要嘱咐她什么。
池栖与顺总管看似并排而行,实则她走的稍靠后于他,顺公公不经意注意到这点,心里对池栖的好感便又多了些。
他在这时,开始有些理解承德帝了,走着走着,顺公公停下轻咳了声,池栖便知道这是要开始说道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
“丞相可知,皇上今日为何特意询问您,这接风宴的相关事宜?”
池栖大脑瞬间闪过无数个想法,末了却摇摇头,表情真挚,“恕臣愚钝,不知圣上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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