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扶若这么盯着,扶渡平日里又不大怕他这长姐,便重新接过了话头,“回皇长姐,乃是礼部的官员负责。”
一句话,礼部几个到场的官员,顿时白了脸色,几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扶若问话,想起这长公主历来的风评,就颤颤巍巍的踉跄爬出席位,跪求扶若恕罪。
下首跪了一片哭着喊着大发慈悲求饶的官员,场面顿时乱极了。
承德帝已是年近半百,坐久了本就乏得很,这会儿再被吵闹声绕在耳边,心里就更乱了。
五皇子和最小的六公主,坐在皇上的另一侧,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神色迷茫的看着殿内大臣哭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听到他们的求饶声,两个小孩一起对视,眼里冒出同一个疑问。
大姐姐明明人很好啊,他们为什么要求饶?
“闭嘴!”一声叱咄赶在承德帝皱眉出声之前,扶若站在座位后面,冷着脸看向那群大臣。
扶若一句闭嘴,喊的杀气腾腾。
礼部一群官员顿时安静如鸡,承德帝看了这半天,到底还是出了声,“若儿,礼部是出了多大疏忽,让你发这么大火?”
扶若的视线终于从那群大臣身上移开,表面神色冷淡的看向承德帝,眼底暗涌的深色压抑至深,她就只是看着,却不开口。
在众人看来,这是扶若在组织语言。
实际上,扶若正在压抑情绪。
这个场面有多似曾相识呢?相似到扶若刚刚几乎是失了分寸,拼了十二万分谨慎克制自己。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正在发抖。
而易清在她身后,被她拉着手,他一开始突然看到海棠的惊吓感,渐渐褪下,转而被扶若微微颤抖的手给吓住了。
他不敢相信,扶若居然会发抖。
难道是因为他?不可能!说他对扶若重要到这个地步,他自己都不信。
实际上,扶若确实不是因为他发抖,而是想起了她的母妃。
扶若母妃生前封号桐妃,只因她极爱桐花而得此封号,美人娇媚,身子却柔弱多病。
扶若一直以为是她母妃身体娇弱,加上深深后宫岁月磋磨,才整日里病恹恹的模样。
她走的那一年,经她自己开了口,扶若才知道,原来种下病因的,不是深宫磋磨,而是一场宴会上的毒花。
扶若那时候才恍然想起,她的母妃也曾明艳动人,一曲羽衣舞惊动四洲,并非生来多病。
想到这里,扶若看向承德帝的眼神,简直淬了火似的,但她藏的很深,尽没在眼底,不教人看出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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