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的兵部侍郎不比边上几个老油条,对摄政王充满恭敬,也不懂大家在笑些什么,板正抱拳道:“洪化已经传来了首次大捷的消息,骠骑将军与剩下的麒麟军原本被包围在山谷里,不过司徒夫人与小王爷的人马到的及时,成功将他们解救,并呵退敌军十里,守住了洪化州。”
姜九黎点头:“燕国呢,可有动静。”
“前方探子回报,并未察觉燕国军马的变动。”兵部侍郎说着躬了躬身,“恕臣愚钝,有一事想请教殿下,燕国百年来都不曾参与他国纷争,此番秦启交战,殿下为何觉得燕国会与秦国联手?”
姜九黎瞥了眼边上依然搁那儿八卦蔫笑的御史:“徐爱卿,你来给侍郎讲解一下。”
被点到名的御史大人愣了愣,有模有样地轻咳一声,总算有点正经样子:“燕国曾是中原霸主,燕高祖骁勇善战,开辟广幅疆土,但也导致民间怨声载道,百姓日子水深火热。所以燕高祖晚年为子孙立下百年协议,命全国上下休养生息,宽刑薄赋,不得主动对外征战。但如今百年期限已到,燕世子又是个野心颇大的人,我们大启这些年来异军突起,以他一国之力难以抗衡,自然会想着与秦国联手,一举攻下大启。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本官与殿下的一点猜测,燕国是否会与秦国联手还是个不定数,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提早做好应对不会是件坏事。”
兵部侍郎醍醐灌顶:“原来如此,下官受教了。”
沈宴秋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内,听他们在屏风外聊着南方形势。虽说姜九黎让她把史论里不懂的地方标注出来,但她一眼望下来,基本就没有懂的地方,实在无从画起,索性趴那儿拄着下巴发呆。
外头又絮絮聊了半盏茶,御史大人道:“话说回来,殿下最近是吩派首辅大人做什么任务去了吗,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下官还有政事要与他商谈。”
“首辅与本殿告了五日假,你有何事直接与本殿说就行。”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御史笑眯眯地看了看屏风的方向,因为家中夫人的关系,对这小俩口倒挺看好,“既然姑娘还在等候殿下,臣等还是先行告退,明日再来。”
姜九黎不置可否,一旁的傅朝极有眼力见的帮忙送客。
没一会儿,硕大的书房安静了下来。
姜九黎缓步踱到内室,悄无声息。
因为前阵子沈宴秋时常到他书房里,所以桌案前放着两张黄花梨木椅,一左一右,各分一半的书桌位置,泾渭分明,倒也不显得逼仄拥挤。
姜九黎在左边那张坐下,随手拂开案上的公文:“哪里不懂,本殿给你讲。”
沈宴秋趴在那儿,脑袋歪了一个角度,用她非常真诚的大眼睛望着姜九黎道:“全部都不懂。”
姜九黎缄默一瞬:“姜白都不敢在本殿面前讲这般无知挨骂的话。”
沈宴秋无辜地瘪瘪嘴:“哪有人生来就懂这些的,分明是你太凶,又不好好教,所以小白才不敢请教你的。我看你自己也分明清楚这点,要不然怎的会请怀信给他当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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