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低调笑笑,她的珠算好歹是从二爷和段老板那儿学来的,虽然没能学来两人的十分之一皮毛,但多少也能算是个平平无奇珠算小能手。
不紧不慢地将红榜上的名单都看了遍,除了珠算,传习录和诗林这两门课她也拿了甲等,其中传习录这门,全靠考前薄易帮她们押题,十题里有八题是押中了的,所以姜白姜水也都拿的甲等。
不过……
通鉴和史论两门只有丙等是沈宴秋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明明把所有题都填的满满当当才交上去的,就算是看辛苦分,也不至于只有丙等吧。
沈宴秋眼珠子往上瞟瞟,往下垂垂,只见几门成绩不是在榜首,就是在榜尾,偏科的不是一般厉害。
她轻叹了口气,让姜白和姜水继续看着,自己则默默退出人群,一边在心中打着草稿,一边朝姜九黎走去。
早间出发在轿辇上盘算的时候,她还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每门都能拿到乙等以上,所以想着届时跟人搭话,就故作不经意的来句:“喂,我这次表现的那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然而如今,只能临时更换成苍白无力的——
“姜九黎,我珠算拿了第一诶,有什么奖励吗?”
沈宴秋几乎是眼睛一闭一睁,就将这句话脱口说了出来。尽管面上装得云淡风轻的,实际却是紧张的手汗都出来了,生怕他不搭理自己,让场面闹的更加难堪。
姜九黎没有料想到她会主动找自己说话,斟茶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会儿,这才不疾不徐地抬眸看她:“通鉴和史论全部答非所问,你觉得能有奖励?”
“……”
还是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姜九黎。
嘴上不饶人,一针见血。
沈宴秋轻嘶一声,为自己小声辩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大启年史了解有限,你出的那些题全是要触类旁通的,就凭我这几天学的东西,哪够引经据典的啊,能东扯西扯地填满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嘛。”
姜九黎淡淡:“东扯西扯没一句扯到正题上,还通篇都是错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两本书抄上十遍,把字认认熟。”
沈宴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姜九黎讲刚才那句话时,眼底闪过点笑意。
心间微动,没忍住得寸进尺了些,双手撑到他的桌案前,试探道:“姜九黎,你看在我其他功课都考的不错的份上,能不能让我少抄几遍?”
姜九黎唇线抿得紧了些,看着她示好意味明显的小表情,总觉得只消多看几秒,就能将他这些日子伪装出来的冷漠全部瓦解。
攥着杯沿的手用力少许,再次抬眸时,眼底尽是蔑然,轻嘲冷声道:“所有人都抄十遍,姜白也不例外,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特权比太子殿下还大。”
沈宴秋睫毛缓滞地颤了颤,像是被他的话中伤到了,脸上的血色消失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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