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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写《白头吟》时,基本把自己的全部情绪都沉浸去了。写完后花了好长时间,才从书里走出来。
渐渐地,她不再抗拒去与人群相处,恢复了一部分的人际交往。时间久了,也会开始参与起上书房诸皇子课后组局的茶话会。
这天,一行人择了小太子的东宫,将两扇落地推门大展,在他的观景房里烤炭观雪。
六皇子姗姗来迟,一边脱下铺满雪花的斗篷给侍者拿去清理,一边哈气搓手地往里走:“我来时经过大明宫,听宫人们说,江南那位姓霍的富甲这几日动辄往宫里跑,回回带上她家闺女。说是此番秦启大战,要打水战,但咱们船舰设备落后,只能与那商贾合作。听那老头儿狮子太开口,想将家里闺女嫁做摄政王妃,才愿意答应朝廷的要求。”
九皇子应和:“确实,我昨儿个还听我母妃说起,此番与霍家的合作事关重大,她和芸娘娘招待了霍家小姐一整日,可能真有联姻以救燃煤之急的打算。”
姜水原本正倒腾着炭火,听言没好气地将铁锹往炭炉一扔,啐道:“我呸,我大启什么时候孱弱到还要靠牺牲皇叔婚姻大事来拯救了。那霍小姐长那么大没见过男人是不是,哪有一个姑娘家像她那样上赶着嫁人的。”
“话不能这么说。”三皇子宽解道,“霍小姐姿色不差,与皇叔也算登对,倘若真能对国家战事有利,多纳个妃子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水战是大启弱点,霍家以此要挟,只能说他无奸不商,怪不了旁的什么。”
姜水听不进去,冷嗤一声:“你们男人左拥右抱的当然只顾自己开心了。皇叔倘若真因这点缘故就娶了那霍姓女子,我就再也不认他这个叔叔了。”
姜白神情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有些话当说不当说,吞吐半天,总算道:“那个……孤早上的时候就听父皇提起,今儿在大明宫招待霍家父女,可能是有把婚期敲定下来的打算。”
此言一出,方才还一直平淡无波在煮茶的沈宴秋动作僵了僵,直到手腕被蒸汽烫红,这才一个激灵地将手缩了回来。
姜水眼尖抓过她的手吹气,呼呼道:“秋秋姐姐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拿点药膏涂涂?”
沈宴秋只觉得室内的暖气熏得她有些窒息难受:“我没事,只是屋里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她说着径直起身,走了出去。院子里的积雪很厚,脚刚迈进去便有刺骨凉意席卷而来,风雪扑打在脸上,叫人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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