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多少被他的嫌弃弄得有些受伤,但顾不得多想,还是体谅地把碗挪了过去。
“不必了。”姜九黎低低道,“你不是要吃两碗吗。”
说着便低头扒了两筷子饭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也不看她。
沈宴秋怔怔地看着他,贝齿抵了下筷子,蓦地抿唇轻笑了一下,眼梢几乎要弯到太阳穴后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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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姜九黎去书房办公,沈宴秋也屁颠颠地跟了过去。
姜九黎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沈宴秋没收住惯性,直接往他背上撞了过去。
姜九黎垂眸看人,故意板着脸:“膳也用完了,你还跟着本殿做什么。”
“我?”沈宴秋环顾一周,大脑激灵地转了一圈,道,“傅朝不在,我来帮你铺纸磨墨啊。”
她说着非常义正言辞地将跟在后头的傅朝推出了书房大门,阖上门后,不忘冲姜九黎甜甜一笑。
姜九黎:“……”
若有若无地嗤笑一声,没再管她,到桌案后坐下。
事实上,沈宴秋压根就不会磨墨的活计,以前在上泉苑有心儿帮她,到了上书房,又有专门的书童帮大伙儿料理好这一切,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锻炼这方面的技能。不过既然已经口出狂言,自然要在架势上做足。
有模有样地站在书桌一角,凭印象用砚滴往砚盘里滴了几滴清水。
因为右手早上刚被太傅用戒尺打过,吃饭时不怎么用力还不觉得痛,现下握着墨条在砚盘里来回推,反而觉得火辣辣的疼起来。
姜九黎注意到她没磨几下,便换了左手,乜斜道:“右手怎么了。”
沈宴秋没想到自己遮掩地那么小心了还是被人发现,心虚地把手往背后藏了藏,总觉得给他讲那些自己丢脸的事很不好意思,别扭道:“就,被李太傅进行了几下爱的教育。”
姜九黎好笑,被打了就是被打了,还好面子的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
“太傅与本殿说,你上次的小考好几门都教的白卷?依本殿看,确实该打。”
沈宴秋瞪他,但又被他坦荡回视地有些没底气,转而低头愤愤戳墨盘,小声嘀咕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安慰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好好学课。”
沈宴秋不平道:“李太傅他给我穿小鞋,我的卷子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而且比大家的都要难!”
姜九黎愣,被她愤懑的小表情逗得心底塌陷柔软几分,面上却是佯若正经地打开一本奏折翻看:“李太傅对你用心良苦,你该学有所成回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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