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解释道:“你们所有人都要记住,苑御是江东的贼,不共戴天;乔陌就只是乔陌,是我江东的暗卫长,孤的左膀右臂。”
梓晞如何不明白,只得应下。
乔陌再次见到孙权时,是在甘露寺那一汪清泉边上。
“主公。”她行礼如仪,恭恭敬敬,又一面偷偷打量着孙权的神色。
孙权亲手扶起她,语不传六耳:“对不起。”
乔陌抬头,震惊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都是孤一时任性,才会让你去剿匪,致使你受了蛇毒,对不起。”孙权忍住下半句没说——还要让你亲手斩杀兄长,大义灭亲。
乔陌讪讪道:“主公不生属下的气就好。”
“我气你什么?那日的言语?”孙权拉过她的手查看伤势,“是孤准你随意说的。”
手上伤口还未结痂,只是没有缠着厚厚的纱布而已。
“休整好了就回来,可离不得你。”他打趣道,并没有指明是暗卫还是他。
乔陌报以微笑:“诺。”
很快就到了行刑的日子。
苑御终究还是没能见上乔陌一面。不是谢淑慎无能,着实是乔陌的身份藏得太深,她即使知道了乔陌就是在水一方的女侍卫,也无法进入在水一方将她带出。更遑论乔陌一直都住在甘露寺里面。
且这段时日,吴老夫人病情愈加严重,她也应当在病榻前好好伺候着,着实是分身乏术。
苑御被带上刑场,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乔陌背负弓箭,冷峻地看着他,不带任何表情。苑御十分顺从地让人绑住他的手脚,无法动弹。乔陌看着台上的主官,等着他下发命令。
时辰已到,主官丢下令牌。
乔陌掷出飞刀,钉在他手臂和躯干的交接处。不知为何,眼泪倏地流出,她自己同样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
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安稳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取下背上的弓箭,瞄准后,朝着苑御心脏部位射去。苑御支撑不住,连连咳血。乔陌见状,心也像是被万蚁啃噬般难受,密密麻麻的痛感席卷全身,痛的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会像是感同身受一般?
乔陌并未停手,而是朗声解释他的罪行:“这一箭,是因为你为祸江东百姓。今日,便是替那些枉死的百姓报仇。”
她又射出一箭,“这一箭,是为了主公。他如此诚心诚意地对待会稽,你们却枉顾恩典,不忠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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