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心里没我,你不是说你心里只有我么?”孙权说着,转过头看着她。乔陌正在喝水,差点失仪:“公子,这句话不妥。”
“那就是你想多了。”孙权偶尔逗弄她一下,感觉心情颇佳。
“开始了。”
整个场地忽然间暗下来,一块一人高的白布立在场地中间,所有的光都显在那上面。步练师把弄这两个人偶,忽然之间两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举动之间,与常人无异。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女皮影人随着唱声翩然舞动,另一只男皮影人在一旁静立看着,待到跳舞的皮影逐渐离开后才慢慢靠近幕布中央,男子苍老但雄厚的声音的响起,“自卿离去,世间佳人,不过尔尔。”
乔陌知道只有步练师一个人在幕后操作着,一时之间也不免讶异于她对声音的掌握。
男皮影人捂住心口作难过状,声音也从雄厚变成了苍凉:“那件你喜欢的绿衣,已经着人烧了,若是还缺什么,尽管梦中告知。”
女皮影人又重新出现在幕布上,乔陌猜测是在重现回忆。
果不其然,李延年太监一样的声音响起:“小妹正值豆蔻,君前一舞,便可知佳人为何。”
“佳人如此,佳人如此!”
一场皮影戏,便就演完了李夫人与汉武帝的相遇相知,宠冠后宫的一生。
最后一曲绿衣,教人看得、听得惆怅,潸然泪下。
孙权不如看孔雀东南飞时有感触,但扭头看乔陌却是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一副要哭的模样。
孙权低声道:“你哭了?”
乔陌吸吸鼻子,“第一次看,难免有些感触。”
孙权不以为然:“不过后宫的莺莺燕燕,有什么好感触的。更何况,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薄情之人么?这武帝,难道没让你觉得薄情?”
“当年也曾金屋藏娇,最后也是幽居长门。卫子夫连生三女也不曾被诟病,最后却还是郁郁而终。后来的钩弋夫人颇有当时李夫人的盛况。最后就因为去母留子而不得不自亡。公子是说这个吗?”乔陌恢复了正常神态。
“老实讲,我并不觉得。”孙权无所谓地说,“也许所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女子易为情所累,所见之处多是感情。我则觉得武帝圣明,开疆拓土,扬大汉之国威。”
“个人看到的东西不尽相同罢了,只不过公子说错了一点,”乔陌看着他的眼睛,“我也如公子一般,看到的豪情比薄情多一些。”
孙权眼眸如星星般明亮:“这倒不错,有眼光。”
孙尚香来之前是抱着吴县无限的期待的,如今却是失望比期望大。凌统坐在她旁边看了这么一出爱恨情仇的戏,一下子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你……觉得如何?”孙尚香轻声问道。
老实如凌统,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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