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主公。”梓暮像一只欢脱的小鸟,乔陌见着她的背影,也由衷地笑着。
“有些事你要叮嘱梓暮。”孙权咳了一声,拉回她的思绪。乔陌应道:“属下明白。”
“暗卫的身份还是不要暴露了,秘密之所以神秘莫测,就是因为人们对它知之甚少。”
“属下懂得。”
孙权拿起案上的竹筒给乔陌,“你看看这个。”
她拆开,里面是一封帛书。
“近者奉辞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待她看完,孙权对她说道:“这样的书信不止一封,沿江而下,数不胜数。”乔陌将帛书塞回去,又将竹筒放回原位,“曹操旨在攻心,如若江东百姓纷纷请和,主公怕也没有什么办法转圜了。”
孙权有些头疼:“张公定是要和的,程老将军定是主战的。这样也算是将矛盾放在明面上来吵,他是想让我江东闹出一幕将相不和,文武分裂的局面啊。”
乔陌忽然拱手行礼:“上兵伐谋,恭喜主公,棋逢对手。”
“你怎么就肯定孤会出兵?”
“因为主公没有理由不打。”乔陌坚定道,“曹操写了这么一封帛书来。希望主公最好只是隔岸观火。可是——”她语气陡然急转,“荆州为什么一定就是曹操的,不能是主公的呢?”
孙权笑而不语,手放在竹筒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不瞒你说,孤已经让鲁肃去荆州吊唁了。”他说得含蓄,其实就是去打探实情。“听说刘皇叔一直寄居荆州,早些年也一路被曹操追杀,如今,只怕皇叔会也是一样焦急吧?”
孙权收回手去拿茶杯,“依着子敬的意思,是打算与皇叔联手,共同抗击曹操。”乔陌若有所思道:“曹操名义上是汉相,是奉了天子诏令才得以师出有名。可若与刘皇叔联手,我们在道义上也不占下风了。”她越说越激动,一拍手道:“说不得皇叔手上还有讨贼诏文,届时更是压了曹操一头。”
孙权像看个啥傻子似的看着她:“皇叔若是有诏文,早早地拿出来了,何至于今日如此落魄。”
乔陌不服气:“矫诏也是诏,总之师出有名就是了。”
孙权好笑地看着她:“你没少干这种事吧?”
乔陌谦虚道:“还行,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也知道是下策。”孙权揶揄道。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
论起拌嘴来,乔陌从没输过。
不论外面形势多么紧张,梓暮的喜事,还是多多少少冲淡了一些惨淡愁云。贺齐很会挑日子,成婚当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曹操大军压境,这场婚仪,办得尤为简洁。
“今年荷花开得早,像是为了祝福梓暮而开的一样。”梓晞颇有些惆怅,自家妹妹嫁人了,往后也不容易再见面了。
乔陌想起上一次观赏荷花的时候,还是同谢淑慎一道,心中不免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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