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瑾深吸一口气,把眼眶的眼泪吸回肚里,轻轻地回握了那只手。
孟夫人也不想让这短暂的母女团聚以这样的氛围告终,张口欲言。
“陛下驾到――”一阵长而尖的太监声音打算了孟夫人欲脱口的话。
屋内众人皆被这声音惊了魂,一室的宁静变得稍显慌乱。
不过宫里的宫女明显是经历过这种事情,很快地扶起孟长庆和孟夫人,有条不紊地跪拜在地。
采苓拉住了尚未反应过来的孟长瑾,急急道:“三小姐,快别愣着了。”
孟长瑾来不及收回思绪,就被拉着跪伏在地上。
这位新帝手腕毒辣的故事孟长瑾倒是听过不少,因此这位新帝在她心中也一直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角色,这次来也想着不会遇见,哪曾想……
随着门帘的打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夹着屋外的寒风,跨步入内。
“臣妾参见陛下!”
“奴才参加陛下,陛下万福!”
“臣妇参加陛下,陛下万福!”
不同的叩拜声齐声响起,竟也不显得突兀。
因跪伏在地上,孟长瑾的手臂微微发抖,掌心也沁除了细密的汗。目之所及,只能瞧见一双金线云纹靴,而仅仅这一望,却让她莫名其妙地胆寒。
“平身。”低沉磁性的声音好似闷雷,响彻在跪伏一众的头顶。
满屋的人恭敬有礼立于一旁。
“朕来了反倒让你们拘束起来,这倒是朕的不是了。”话语虽亲昵,语气却透着清冷与稍许的疏离。
孟长庆对身后玲珑使了个眼色,轻言道:“母亲和妹妹也来了多时,这眼看宫门就要下钥了,臣妾正打算唤安公公送她们出宫呢。”
“嗯,昭仪与令堂想必还有些许话未道尽,便去送送罢,朕在此等等也无妨。”顿了顿又道,“屋外寒凉,切莫冻着。”
“臣妾谢陛下体恤。”
“臣妇、臣女告退。”
玲珑快步上前打着门帘,孟长瑾至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过一眼那位新帝,紧着步子随孟夫人一行走了出去。
分别在即,心中仿若有太多的话要倾诸于口,话至嘴边却只闻周边宫女洒扫声。
孟夫人拉着孟长庆的手轻轻摩挲,抬手一抹泪眼,终是不放心道:“庆儿,在宫中不比其他,事事顺陛下意,固得盛宠方能安身立命。娘亲知你玲珑剔透,却仍是不放心叮嘱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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