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妹妹,我知你不是那种没有打算的人。”罗宝林神情很是严肃,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只是敬妃的手段你可能还不太清楚,她这两月所承受的,定会让你加倍偿还。”忽然,她手一紧,瞳孔渐渐放大,一字一句道,“还有,容妃也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你要多加小心。”
“容妃?”孟长瑾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为何会这样说?”
“冷宫那日的事我事后也有所耳闻,容妃半路杀出来救了你,之后又求得陛下准许太医进冷宫,所以你对她心怀感激,这毋庸置疑。”罗宝林神色一转,顿了顿道,“可你是否想过,你与容妃无半点交情,她为何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只是为了救你而已?容妃这人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她没有家世可倚仗,单凭这几年陛下的宠幸就能和敬妃形成对立之势,她的心机和城府,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虽然对于容妃出人意料的出手相助,孟长瑾是心存疑虑的,可若没有容妃,她长姐恐怕凶多吉少,这个人情她迟早要还的。
“容妃之事我是心存感激的,无论她目的如何,这份恩情我只少是承了的。”孟长瑾忽而一笑,假山内光线昏暗,只有那转动的眸光散着淡淡的光,“再说,若是照罗宝林这么说来,我们之前也没什么交情,可我却在七夕宫宴上帮了你,你竟一点都不疑心我是否别有用心,反而冒着被敬妃察觉的风险,还暗地替我打探消息。”
罗宝林本来还准备开口再劝上一句,可听到孟长瑾最后一句,神色大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假山上凝成的水珠,沿着石壁缓缓而下,落在地面上时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罗宝林一直崩着一根弦,现在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吓了一大跳,她快速地转动着眼睛,机警地观察着四周的变化。
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儿,待确定周围真的安后,罗宝林才轻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孟妹妹,今日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宫。”说着,罗宝林转身就走,刚走到假山出口,脚步一顿,头也未回道。“我今日的话孟妹妹不管信不信都且记在心上,凡事留个心眼准是没错的。”
孟长瑾一个人在假山里待了好半会儿,等确定罗宝林已经走远了,才转身走出了假山。
孟长瑾和碧溪刚到玥覃苑就看见安达和香芹站在门口张望着,一副有些焦急的模样。
“你们可是特地在门口迎我们?”隔得老远,碧溪就对着他们喊道。
安达和香芹见到她们回来了,快步迎了上来,安达脸上满是笑意,道:“宝林,宋太医不日进京了。”
“真的?宋太医可是带着杜太医一同入的京?”孟长瑾顿时喜上眉梢,方才的倦意一扫而空。
“报信的人认不得杜太医,只说宋太医身边确实跟了一位有些年迈的男子。”
孟长瑾正欲再问,余光扫到屋内走出了一个人,一下止住了话语。再仔细一看,发现方才走出来的人竟是采苓。
“孟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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