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安失踪了十多天,陆李氏和李姨娘食不下咽,寝不安眠,陆雨石的母亲还要强打精神在陆太太面前伺候,偶尔提到能联想到两人的东西,那是执手相看泪眼,可也没有办法,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能找的关系也找了,可连人具体是在哪里不见的都不知道,陆府伺候的都噤若寒蝉,走路跟猫似的。
陆言安和宁芸娘感情甚笃,这许久没有好消息传来,看着跟陆言安面容相似的陆栩,宁芸娘也是天天以泪洗面,先是找了宁父,宁父一心想着要趁着今次考课能得了实差,只说努力想办法却没有行动,又找了宁巧娘,却是连门都进不去。宁世远倒是想帮把手,奈何是宁父独子,被姨娘给哭得只敢劝慰几句。宁芸娘已经没了主意,路过丰和楼的时候想到了孤身一人从天长县到江宁的楚玉,便去找了她。
“什么?不行!”楚玉从凳子上忽的起身道:“且不说山高水远,你一个女人,怎么从江宁一路寻过去?别到时候陆言安没事你出事了!”陆言安出事并没有大张旗鼓,楚玉也一心只想着过自己的日子,又因为“外室”的传言有点避恐不及,等宁芸娘上门时才知道陆言安失踪了。
宁芸娘神色憔悴,身上衣服都大了一号,坐在凳子上道:“我是定要去找思文的,在家等了这些天,我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楚玉坐下劝道:“既陆家大哥已派了人,你又何必非要亲身前去呢?如若陆言安平安回来,却又要去找你,不是更麻烦?况且你还有儿子,总归是要替他多打算的。”
宁芸娘哭道:“实是等在家里太磨人,婆母身体又不好,不敢与她们讲免得更忧心,又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管,我是真难受……呜呜……”宁芸娘不过年方二九,搁现代刚成年,平日里再怎么少年老成,此时也失了分寸。
正是上午楚玉在家的时候,宁芸娘带的人都等在门外,楚玉握住她的手,用手绢给她擦了泪道:“正是这个时候你才更要挺住,家里婆母孩子大大小小的都要依靠你,吉人自有天相,他们必不会有事的,等他们回来见着家里一切安好,那岂不是更好。”
宁芸娘哽咽道:“我只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熬着,你能独身走那么远到江宁,可我呢,出了门就是个瞎子聋子傻子!”
楚玉道:“你能侍奉婆母,抚养孩子,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好了,别多想了,外面的人都看着呢,打起精神,可不能让他们看了笑话。”
宁芸娘抹了把脸道:“说得也是,思文现在不在家,我更是要把家里打理好,让他无后顾之忧。”她也是被娘家人伤了心,一时想不开才要去找陆言安的,被楚玉一劝,也就回过来了,强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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