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易抿了抿嘴道:“思文说你去某城寻亲的,孤身一人,为什么不找一个依靠呢?”
“唔,应该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吧,等遇到了,估计就跟老房子着火一般,呼啦啦就烧着了。”楚玉想了一下,那种情况应当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了。
“你怎么那么勇敢,我若是能有你一半的坚毅,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楚玉把花苗都弄好了,起身扭着脖子伸伸懒腰,走到池映易面前俯身看着她:“人生虽然没得选择,可路是自己走的,你若想要改变,现在行动还来得及。都是思想成熟的人了,只嘴上说说是没用的。”
池映易抬头看着她:“你不是我,不了解我,又怎么能随意指导我?”
楚玉依旧俯视着她:“诚然,我不是你,我没办法对你的所有遭遇感同身受。”
池映易涩然道:“那天我都听到了,大夫说我寿数难长……”
后面秀秀和秋燕脸色骤变,秀秀忙上前道:“爷那天想是痛迷糊了,大夫并没有这样说的。”
池映易苦笑道:“你也别哄我了,也罢,去了地下或许能遇到雅静呢,也不知道她是否轮回去了。”
秋燕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别过头努力想把眼泪眨回去。
秀秀也哑了声音道:“姐姐她心善,总会给她安排一个好人家的。”
楚玉站起身道:“池映易,你看到了吗,你身边总还是有因你痛而哭,因你笑而喜的人。”她这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带着点睥睨的意味。
池映易垂着眼睛不说话,楚玉转身去拿了防水缸里的水浇花,“哗哗”的流水声似是滚油烫在池映易心上。
也不知是哪里惹着了她,她坐直了身体对楚玉道:“你无牵无挂,无欲无求,自是不知道我从小被当成男儿身,要受多大的苦,因为身形不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被绑在床上生生拉扯着。”
“为了所谓的长子嫡孙能多分家产,我必须要隐瞒身份,从小便一直被亲生父母下药,只为了遮挡女性特征的出现,若不是芷蕾以死相逼,我能否活到现在还不一定。”
“还有……还有静雅,在我眼前被人折辱而死,我背负了那么多,难道就是一句轻飘飘的行动能改变的吗?!”池映易越说越激动,狠狠地瞪着楚玉。
楚玉脱下围裙,在防水缸里洗了手,走到池映易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俩人的手指也不知道谁的更冰凉。
楚玉直视她道:“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听你话里话外,静雅是个好姑娘,她难道就希望你一直困在过去,困在绝望里找不到出来的方向?”池映易这情况估计有点轻微抑郁症,只能好好的安抚。
池映易眼眶通红,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似看着楚玉,又似透过她看到了一个她恨之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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