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氏闻言,似是好奇地问道:“怎么?唐娘子也来了?怎么不见进来,我好安排人去收拾屋子。”
“你先下去歇着吧!”陆知安对陆管事一扬头,陆管事便带着郭蒙与二人行礼告退了。
“夜深了,怎么还未入睡?”陆知安看着托盘里的东西,用布巾擦了擦手。
“想是午间休息时睡过了,现下还不怎么觉着困,又见你还在书房,便送了些东西过来。官人可要休息了?”
“还有些事没处理好,你先回去吧,明日还得早起与母亲请安。”
“走动了这么一番,回去估么着也睡不着了,先前也只是在房里看书,不若我让人把书拿过来,一起看,等下也可以一起回去?”
陆知安抬头看她:“你可是需要一间书房?明日与母亲说一声,让人在卧室旁边收拾一间出来吧,也免得你来回折腾。”
为了通风,窗户都是大敞着的,有微风从中拂过,烛火明灭摇曳,映在陆知安的脸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陆叶氏往后退了半步,扯了一个笑来:“我的书并不多,且大多都是一些杂谈游记之类的,专门放到一间屋子倒是显得有些空了。既你还有事要忙,那我便回去歇着了。”
说罢匆匆行了一礼就离开了,见了外面的丫鬟,才稳下心神,整理了一下衣角,昂首挺胸地回去了。
陆管事却又回转了过来:“郭爷已经安置下了,爷可要休息了?明日还得上朝。”
“官家微恙,明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陆知安从书下面翻出楚玉写的信,也不抬头,只对陆管事道:“她的手伸得太长了,让总管事敲打一下那些个下人,再禀了母亲。”
练了那么久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加之写得急,有些笔画上还漏写了,笔墨未干又沁到了其他地方,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陆管事应了一声,用剪子把烛芯剪了一截,又关了一边的窗户,整个房间稍微亮了一些。
等细看了信中的内容,陆知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说是正四品的官职,在上朝的人群里面,也只是站着拿个笏板听着的,估么坐在上头的官家一眼望下来还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以前也少有与外邦人打过交道,只入了开封府后接触才稍微多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楚玉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至于那对夫妇,他还没想着要怎么处置,放了不行,杀了太过。只把人关押了起来,有吃有喝的,倒是没受什么罪,明日便让人送到开封府大牢里去吧,便说是行了那骗子的勾当。
至于皇城里是否有细作,可真不好查明,毕竟那天俩位美在大庭广众之下人被强拖出来,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汴梁做为大宋的京城,各方来朝,都亭驿里住了不少的外邦使臣,还有民间来往的生意人……看来要想个合适的办法了。
池映易也睡不着。她咬着嘴唇躺在床上,又不敢乱动,担心吵着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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