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对老夫人倒是很给面子,温声说了,虽面上还是冷冰冰的,到底说话语气不同。
郭蒙原来的马匹在楚玉遇袭那天死在了树林里,后来郭蒙去找后,回来双眼发红,找了铁铲就地掩埋了,好在楚玉为了行事方便,留了一匹马在庄子上,才不用坐驴车。
其实驴车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速度稍慢一点。
但是郭蒙喜欢马,且邹子文也该学骑射了,郭蒙便趁着今日,带着邹子文一起去了。
在陆府总不会出什么问题罢!
话题便转开,一屋子又和乐融融。
陆叶氏看着嘴角挂着微笑,与陆李氏言笑晏晏的楚玉,心下隔应,又加之绿竹一事横在心底,不愿作陪,便起身对陆李氏道:“母亲,这今日之事,媳妇还得过问一番,也免得以后满院子的下人都跟着有样学样,倒是坏了规矩,我便先去了,能早些处置也是好的,掐了苗头,以防范于未起。”
陆李氏正听着楚玉说郭霁泽的笑话,闻言点头道:“说得也是,你自去罢,可别失了风范。”
陆叶氏对她一屈膝,便带着人走了。
回到院子里,陆叶氏坐在堂屋的坐榻上,让人将绿竹带上来。
绿竹披头散发地被人推搡着进来,便看到上座上,陆叶氏正慢条斯理地拂着茶盖,并不看她。
绿竹心慌意乱地跪下去,俯身便哭道:“主子,那楚娘子不是好人,她当着人是一张脸,背了人又是一张脸,求主子救我!”
“哦?”陆叶氏将茶盏轻放在小几上,发出一声轻磕,让绿竹抖了一下身体。
绿竹一咬牙,如今只有将所有事情全推到楚玉身上,她尚且还有一条生路。
“奴婢只是在她身后跟着,尚且未沾她的身,她便作势尖叫一声,奴婢被她吓坏了,并不其缘由,谁知她竟然撕了自己衣衫冤枉于我,主子,肯定是她知道奴婢是主子的丫头,想要杀鸡儆猴,给主子难堪,求主子明鉴!”
陆叶氏只坐在上方,看着她涕泗交加,痛诉楚玉的过错。
绿竹见自己说了这么多,陆叶氏却不发一语,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又不敢抬头看,大冷的天身上出了一身细汗。
她努力地想找个借口,想要挑拨陆叶氏与楚玉的关系,慌乱中却又想不出来,只能拼命地磕头,让陆叶氏饶她一命。
陆叶氏见够了她如此卑微告饶的模样,又见旁边跟着她一起陪嫁过来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发出声响。
她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便开口问:“方才那丫头说你在院子里抹泪,可冤枉了你?”
绿竹身子又是一抖,颤声道:“奴婢,奴婢只是被风吹迷了眼,并没有哭。”
“砰”的一声,茶盏落地。
陆叶氏带着笑的声音随即响起:“可是在官人的院子里伺候得不开心?”
绿竹更是不敢说话,她原以为攀着陆知安能得享富贵,哪里知道事情全然不一样。
“嗯?”
陆叶氏轻轻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听在绿竹耳里却是惊雷一般。
“奴婢并没有伺候爷,连爷的面都是见不到的,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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