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叹口气,一面骂自己心软,一面又对钟棱道:“想来你也知道,钟秀芝在孙老夫人寿宴时所惹出来的事情,孙老夫人现下还躺在床上起不得身,若是你与孙家联手,或许能如虎添翼。”
“我等不了了。”钟棱又喊了一声:“我等不了了,我快死了!”
他死死地盯着楚玉,似乎是将楚玉当成了钟秀芝,邹子文见状忙挡在楚玉身前。
楚玉安慰地拍拍邹子文,示意他不用那么紧张,待邹子文肩膀稍松后才问钟棱:“你什么意思?今日大夫与你把脉,说你虽有些气血两亏,以前又损耗了心神,但只要你安生休养生息,便无大碍。”
钟棱摇头:“就如你所说,我原来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能有如今的家业?也不过是日日夜夜熬着拼了命才有的,我原也看过不少的大夫,自然都是那么一个说法,可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亦担心我家娘子在黄泉路上等久了,会渐渐忘了我,而且她胆子小,万一有人欺负她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钟棱脸上便带出一抹红晕,连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
楚玉看着一脸幸福的钟棱,却觉得心酸。
若是他妻儿还活着,就算他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也好过现在锦衣玉食的活死人。
楚玉又叹口气,拍拍邹子文的手,让他去门口等着。
邹子文不乐意,他担心离得远了,钟棱想对楚玉怎么样他来不及伸出援手。
楚玉对他一点头,邹子文才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挪了出去,也不走远,就站在门口,紧绷着身子不眨眼地盯着钟棱,只要他一有动作就随时准备扑上去。
楚玉见邹子文似乎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才对钟棱道:“钟公子,我想你也应当理解我,钟府一事我不会帮你,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钟棱似是没听到一般,并不做回应。
楚玉观他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便又道:“待你出了这门,你所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你清楚吗?”
钟棱将楚玉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立马急问楚玉:“你愿意帮我了是不是?”
楚玉皱眉:“方才不是说了,你所做的一切与我无关!”
钟棱不是个蠢的,只是这些年来对某些事情太过执着,如今楚玉愿意帮他,他自然什么都懂了。
钟棱忙点头:“我今日并没有出现在楚娘子家门口,所做的一切自然与楚娘子无关!”
楚玉不禁扶额,她这宅子内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算钟棱拿着喇叭出去满城里的宣扬他俩不认识,该知道的也还是知道。
“行了,我只与你出个主意,这件事你只管让旁人去做,自己也别牵扯进去,你身后既然有人,你自己又有银钱,多费点子心思也是可以的,别傻不愣登的自己直接上了。”
钟棱有心想反驳,又想知道楚玉究竟出的什么主意,只能闭嘴听了楚玉细说。
待楚玉的法子说出来时,钟棱自己都觉得这主意到底是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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