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滚去好不容易楚玉才冷静下来。
她倒是想起了三字经里的“苏老泉,二十七,始发愤”,苏洵是唐宋八大家里唯一一个不是进士出身之人。
楚玉抱着被子坐起来歪斜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就笑了一声。
果然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她什么时候做事只想着利益了?
就算人家苏大大没有考中进士又怎么样,还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反观自己,不过是稍有些小聪明便自以为是罢了。
楚玉就这么将脑袋搭在被子上斜斜看着房屋中间的炭盆。
天气上尚冷,楚玉身子是越发的不好,炭盆便还没有撤下。
她看着黑夜中唯一的亮点,偶尔木炭发出一声轻响,碳灰剥落下来让炭盆更明亮。
鬼使神差的,楚玉慢慢放下被子走下床,好在她穿着里衣并不如何觉得冷。
木炭发出的光照出屋里布局隐隐约约的轮廓,楚玉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慢慢地向着温暖靠近。
等坐到了炭盆边,楚玉才专注地盯着燃烧着的木炭,太过专注又太过靠近,她额上有几根发丝被火燎了一下,发出一点难闻的烧焦的味道。
楚玉随意拨了一下头发,又将手搓了搓慢慢靠近木炭。
好舒服。
她喟叹一声。
然后站起身摸着回了床上。
一夜无眠。
早起时唐英看着楚玉的状态不对,皱着眉头问:“昨夜没睡好?”
楚玉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心不在焉地道:“昨夜家里好像进来老鼠了,一晚上都没怎么入眠。”
小丫头摆好了碗筷,楚玉坐过去时整个人都觉得难受,哪里哪里都不舒服,可是最近酒楼又正是忙得时候,她只能打起精神往嘴里塞了一口粥。
唐英也跟着坐过来:“现在尚早,可要去看一下大夫?或是让人去拿些提神醒脑的药?”
楚玉脑袋仍有些混沌,大半碗粥吞下肚后才反应过来,她婉拒道:“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年轻人偶尔熬熬夜也无关紧要,午后歇晌一会也就是了。”
唐英便不说话。
郭蒙见俩人似乎说完了才走进来,看着脸色比楚玉还难看的唐英,在心里转了一圈的念头,才对楚玉道:“眼见快二月了,你可要去庄子上看一下?说是庄子,都快赶上一个小规模的村子了。”
楚玉摇头:“现下我得先顾着酒楼那边,庄子上有郭爷与何大几人,并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郭蒙笑道:“你倒是个心大的,就不怕我将那些个产出给昧下了?”
楚玉在郭蒙面前不好打呵欠,直憋得两眼都是泪,她眨了两下才将泪意消下去,强打起精神道:“那便是将我扒皮削骨论斤卖也不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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