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其实就是做专门做录事巷里各院楼生意的,平素那些人哪里受了伤,不好去找大夫,便请了这人,治外伤倒也不差。
“快活楼一向是舒妈妈管理的,这事也不用特意寻了我来,便让舒妈妈作主罢。”
舒妈妈为人圆滑却强势,楚玉并不太喜欢她,只是这两次接触下来,也觉得这人有些口嫌体正直,对楼里的人都不算差,虽说话难听又喜好骂几句,至少没有无故残害殴打他人。
舒妈妈听了楚玉的话,脸色却也没有好转,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个月的账本,可是给楚娘子送到府上去?”
楚玉探究地打量着她,不明白不过几日,舒妈妈为何会判若两人。
若是因为柔柔出事,她自己处置了便是,楚玉心思并没有在快活楼,她没必要特意将楚玉请了过来。
她是在向楚玉示好?
楚玉想了想,问:“近日快活楼里有人捣乱?”
舒妈妈强提了一个笑容:“到底快活楼每月该上交的都上交了,供奉什么的也没有短缺过,并没有什么人敢随意进来捣乱。”
“那你为何……?”
楚玉话没有说全,舒妈妈也懂得她的未尽之语。
舒妈妈心头也苦,她并不知道钟棱身后靠着荆王,单单钟老大人礼部侍郎的头衔就已经能唬住一些人,有时候快活楼里吃了亏,寻了钟棱便能解决,可是现下钟棱已死,钟家又是那般情况,若不找个有背景的人,这快活楼,怕是要保不住了,因此她才会寻了这个机会来探一下楚玉的底。
舒妈妈对钟棱是心怀感激的,冷不丁快活楼就换了主子,就算楚玉是钟棱选的,舒妈妈的心里也不那么容易接受。
舒妈妈只挂着谦逊的笑解释道:“主子毕竟是主子,上一次也不过是我有些睡迷糊了脑子不清醒,后来也担心主子气着了身子,那便是将我丢进汴河也不够解气的。”
楚玉一点头,不管舒妈妈是如何想的,她听过也就罢了,反正她以后也少有来这边。
“我倒也没有如此大的脾性,既然舒妈妈想通了,那便先将前半年的账本都寻了给我,待我仔细看了再说。”
“这……”
“为难?”
“倒不是为难,主子想来是不知道,整个快活楼里没几个识字的,账本留着也没有用,全都给了钟公子,现在楼里也没有啊。”
楚玉的目光便转向还被舒妈妈护在身后的玲玲上:“你与柔柔也不识字?”
“哪里能呢,就算识字,那些账本也不是谁都能碰的,钟公子请了账房,每月来几次,其它的便需得问舒妈妈了。”
“这个月的账本给账房看了?还是说被钟公子拿走了?”
“原来的账房已经辞了,钟公子原本说要寻了新的过来,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账本还乱七八糟的没有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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