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述回了回头看着墙上还挂着衣角的箭矢,又看了看素清绾脚下的弓箭,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弓箭是沉了些,箭矢竟没墙如此之深……”他抬头目光对上前方正有些局促的素清绾,含笑又道,“素三娘果真是将军之女,厉害。”
“臣女身娇体弱,难受殿下谬赞……”素清绾连忙福身,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适才只是心血来潮想试一下,却没想到连弓都拿不稳,伤了殿下,还望恕罪。”
善哉善哉,她过几日应当再去寒光寺烧个香,怎么好好的上巳佳节接连遇着两次许嘉述?一次遇他险些失仪,二次遇他又险些伤人,这许嘉述莫不是有什么让人不顺的妖力?
秦家的二郎秦清终是在错愕中回了神,忙转了个身绕着许嘉述走了一圈,见只是碎了衣角而并未伤着身子,便呼了一口气同素清绾道:“幸而没事,三娘也莫急,同我四妹去亭子中说话吧,演武堂刀剑无眼,伤着就不好了。”然后冲着还有些发懵的秦诗茵使了个眼神。
秦诗茵立刻回神,知晓自家二兄是有意的替素清绾将此事化了,便连忙上前挽着素清绾的手往飞鸟亭中走去,道:“咱们女儿家说着女儿家该说的话,教他们男儿去弄刀弄剑去。”
于是素清绾便在许嘉述热烈的目光注视下,面色极为平淡的离开了。然而刚刚转圜进入池亭,她便顿住仰头看向了天空,长叹了一口气。
“清绾别怕,二兄之前说过他与这位燕王殿下的关系还算不错。”秦诗茵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忙握起她的手轻轻拍着道,“有他给你说着情,没什么事的。”
“啊,只是觉着,我与这位燕王殿下似乎极为犯冲呢。”素清绾垂着头语气落寞,那许嘉述的眼神总是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与他许久之前见过一般。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与许嘉述认识了,这之前她连许嘉述的面都未曾见过的。
“莫要多想了。”秦诗茵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走进亭子中坐下,有婢子从亭子回廊处端来水果与暖茶,凉风习习,倒是让素清绾稳住了心绪。
她绝对没见过许嘉述,绝对。
这么想着,素清绾便也不再过多的为这事费神,便同秦诗茵道:“你这些时日多注意你小娘,我瞧着她许是要给你说亲了。”
秦诗茵轻叹口气道:“清绾你也知,我阿娘没得早,府中一干事宜皆是宋小娘管着,阿耶也不多问,这婚嫁之事,又怎能让我自己做主?只盼着她能别太吝啬,稍微给我相个安稳的人家便知足了。”
“你想安稳,那宋小娘会让你安稳?”素清绾手指敲点着石桌,“秦世叔不懂这些后院的腌臜事,你二兄又无心仕途,整个秦家只有你自己能为自己拼一把。”
“难不成想以后连选择夫婿得权利都没有?若是夫家老实也罢,若是……若是用你当个钩子嫁了个黑心的,你往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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