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放下筐,陈姜还没来及跟廖氏说一声,门外就扑进来一条绿影。
“小姜,小姜,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影子飘过来,奇怪地看着急吼吼的赵媞:“咦?是你啊,你怎么还没去投胎呢?”
篱笆院外,诡异的王西观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屋里的陈姜,嘴角笑容弧度古怪极了:“来,你,来。”
陈姜用力拍了拍脑门,糟心鬼子撞一块儿了,今天又是大凶。
赵媞压根不看影子一眼,自顾噼里啪啦道:“袁熙过几日要离开凤来镇回京,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跟着他走呢,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他给我上香,说让我来跟着你,可是我放心不下。杨氏贼子早已将我大周忠臣良将除尽,京中尽是佞奸走狗,他这一去危困重重,我好怕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你说,我该怎么办?”
影子莫名其妙:“你在说啥呢?”
陈姜做了两个深呼吸,平静脸色,对僵立一边满脸惧色观察着她举止的廖氏母子道:“你们把东西收拾收拾,我出去转转。”
待陈姜出门,廖氏一把攥住儿子的手:“三郎,三郎,你妹妹她不对劲,我早就想说了,她一直不对劲,就算见过阎王老爷,可说话,做事,处处都跟以前不一样,一个人的性子咋会变那么大呢?那日老宅宴客,她能看出新姑爷身上的阴气,今日更是古怪,疯疯癫癫骂人你也看见了,她是不是鬼上身了?她还是不是我的姜儿?”
陈百安紧紧抿着嘴,不知该咋回答。
陈姜仍是走去了上回跟赵媞谈话的家后山荒地,太阳西沉,威力渐减,赵媞飘在她身后,影子飘在赵媞身后。而那个恐怖的王西观,仿佛知道她的目的地一样,早已站在荒地上,黄亮亮的,像个小太阳似的。
没搭理他,陈姜先对赵媞道:“今天太阳这么大,你怎么过来的?”
“我跟着阿桃来的,她知道你家所在。”
“嗯。”陈姜声音有气无力:“以后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几遍,就知道我在哪儿了,有什么着急的事可以找我,没事就不要骚扰我了好吗?”
赵媞撅了撅嘴,影子在一旁眼睛瞪得老大,诧异指着陈姜赵媞:“啊!你俩在说话,你能看到她!你能跟她说话!”
陈姜理也不理她,接着道:“袁熙的事你不要管了,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已经尽力去劝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既然他想完成你的遗愿,那就是做出了对命运的选择,结果是好是坏,都由他自己承担。你别的心也操不过来,就祈祷他能成功,你能早日投胎吧。乖,听话,回去吧。”
“小姜”赵媞又悔又急,所谓复周遗愿是自己说出来的,可到了袁熙真的要去做时,她又恐慌不已,生怕断送了赵袁两家最后一条血脉,“要不然,你去传我旨意,不反楚了,算了,让袁熙好好活着吧。”
陈姜哼笑一声:“把我当工具人也不要太顺手了,一时一出我欠你的?有事呢别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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