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压下火气,森然道:“我说,你不能害我小姑。”
“我为何要害你小姑?”张璟急了。
“你好南风就是在害我小姑!”
“谁告诉你我好南风!”
“你不好南风你来这个差点把你缠死的鬼东西家做什么!”
“他缠我,又不是她娘缠我!我爹娘去后,除了姑母,他娘对我也多般照顾,常叫我来吃饭,还给我做过鞋。老人家如今眼已盲,腿又残,儿子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我只是想来看看她罢了。”
“你不好南风?”
“不好!从未好过!”
“”
陈姜和张璟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大到已经有瓜众跃跃欲试上前围观了。陈姜这时才想起看看师焱,用眼神询问。
他道:“所言非虚。”
也许因为陈姜看过太多的恶,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张璟这般善不记恨的人。那厉鬼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他痊愈之后想起来的却是对方母亲曾对他的好。来时那痛苦的表情,是也在纠结吧,最终还是感恩的心占据了上风。
陈碧云真是好福气。
想起感恩的心,周望元还在面摊等她呢。陈姜长舒一口气,这才感觉出自己的行为太唐突了,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忙躬身给张璟施礼:“对不起小姑父,我错怪你了,给你赔不是,待小姑三天回门,请你们到我家吃饭。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拔腿就跑。
跟张璟大呼小叫一番,再吃酱肉面格外有滋味,陈姜不知为何心情很好,有说有笑,那笑颜把周望元几度看呆了去。
三月二十二,老宅人全涌到二房来反客为主,加上沾喜气的村民,闹哄哄地把廖氏娘仨挤得没处站。待人散去,陈姜发现竹篾子被人折了十几根,里屋床下的木箱子又翻了开来,幸好许多东西都被她搬去了新房,不然真遭殃。
陈姜给小姑送了两块上好尺头,一叠新花样子做添妆,她接过去,掉了几滴泪。
改了地点,仪式相同,陈碧云穿上嫁衣,盖好盖头,拜别家人,被老四背上了轿。
张璟骑着一匹马,穿着红衣,系着绸花,面容俊秀精神抖擞。看见站在篱笆角的陈姜,冲她郑重拱手,嘴唇微动:“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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