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焱显然没听懂,但他察觉到陈姜的平静下藏着滔天怒意。
“这般所为,可算欺你?”
陈姜朝他微笑:“算,但是不要你动手,仇,还是自己报比较痛快。”
当晚钱郎中来给廖氏治疗,大都是皮外伤,稍微严重些的就是廖氏的耳垂被扯烂,两只手腕子也有血印。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清洗伤口,糊了些调制的草药,又开了两剂安神药汤,剩下的就得靠养着。
陈姜一夜没睡,在廖氏床边坐到雄鸡报晓。天刚蒙蒙亮,她就揣着银子带着廖氏赶车出门,三天后的午时才再次回村。
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镇卫所的卫差和县衙的捕快。
村人见了捕快,以为又有凶案发生,饭不吃地不下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直跟到了陈家二房的新院子里。
陈姜赶进车,扶下廖氏进厢房呆着,又出来大开院门,当着村民的面高声道:“强盗抢劫伤人的案发现场我和我娘分毫未动,请各位大人进去看看吧。”
村民哗然,陈姜家遭强盗了?啥时候的事儿?
待差官们进去,几个村民凑近:“姜儿,你家啥时遭强盗了,俺们一点不知道呢?”
陈姜板着脸:“就是三日前,我外出送货时,我娘一个人在家,强盗冲进我家门又打又砸又抢。把我娘打成重伤,抢走了她的首饰,砸坏了我新做的家什,剪了我和我娘所有的衣裳,还撕掉了我花大价钱从府城请来的福寿图,那可是高僧开过光的,一张何止百两!”
村民们震惊不已,也不敢相信:“这咋可能呢?咱村几十年没闹过盗匪了,我听我爷说过,打仗那阵儿是有盗匪进村杀人抢粮,这会儿平平安安的咋会有啊,再说抢咋只抢你一家?”
陈姜瞥那发声的汉子一眼:“破门,抢劫,伤人,这不是强盗是啥?只要有这种行为的人就是强盗!大楚律也是这么判定的!至于为啥只抢我家,大概是因为看我家发了财眼红吧!”
几个村民咯噔不吱声了,互相使了眼色,退远些小声咬起耳朵来。
半个时辰后,看热闹的人跟着捕快衙差的步伐到了陈家老宅,那几个咬耳朵的村民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兴奋起来。
院门被敲响,乔氏先喊百顺,又喊苗儿,没人搭理她,她只好放下正在洗刷的碗筷扭搭扭搭自己去开。
门外身穿公服的捕快卫差和一群围观者把乔氏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喊出来的却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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