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讪笑:“那就奇怪了,你去了几处都没找到,难道他不在京城?”
“不知道,”赵媞很泄气,“还有一些以前他常去的地方,我这几日再去找找。”
陈姜捏捏手里的小印章,既然已经决定了,十万两还是早送出早省事,老在手里捏着,越捏越舍不得给。于是安慰她:“没事,我们双管齐下,你这边找着,我也想办法把我来了京城的消息放出去,只要他留意朝官动静,不会不知道的。”
赵媞想了想道:“那你可得把名往大了传,最好传得街知巷闻。我怕袁熙藏深了,还真探听不到。”
“怎么着,我去给孙国舅安宅之前,还得在京城敲锣打鼓一圈不成?”
“就得这样。”赵媞回到京城,仿佛找回了曾为公主的自信傲气,教育起陈姜来:“以前我父皇有一个妃子,每回侍寝后总是大张旗鼓在宫中宣扬,开口必提皇上去了她那如何如何。若得了赏赐更不得了,让内侍站在宫门口高声复述十几回,吵嚷得整个内廷都能听到。嫔妃去向我母后告状,说她张狂,你猜我母后怎么说?”
“怎么说?”
“我母后说她虚张声势,但情有可原。因为她娘家不得力,宫中无人可依,唯有将皇恩时时挂在嘴边,旁人才不敢欺辱她,不敢缺了她的供给。其实赏赐不过是年节惯例,我父皇一年也难得去她宫里一两回,就这一两回,足够她撑上整年。她进宫十载,过得虽不算好,但也绝不是最差的,连我母后都对她有所照拂。”
陈姜唏嘘:“可怜啊,入宫为妃,听着光鲜,无宠的不豁出脸为自己吆喝两句,恐怕连热饭热汤都吃不上,深宫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赵媞不满:“你说哪儿去了,我是告诉你,孙化很有可能顾忌颜面不会替你扬名,你得自己宣扬!”
陈姜笑了,“他顾忌颜面,我就不要面子了吗?怎么说我也是神棍门第七百一十五代传人,这扬名的事儿,还能亲自干?”
默默在一边听唠嗑的师焱突然开口:“八百一十三代。”
陈姜:“你记性真好。”
在持续不断令人昏昏欲睡的诵经声中,孙国舅背手在秋水堂里走来走去,听着一人回报,气的胡须直抖:“又是哪旮旯蹦出来的山猫野猴子,三十万两白银,二万两黄金,她怎么不去抢国库!”
那人垂头恭谨:“青州同知郭纯嘉举荐的,隐世门派传人,听说在青瑜连三州一道很有名气,抚台彭昌颐彭大人也请过此人,出手即安,彭大人给付了十万两银子。”
孙国舅更生气了:“彭昌颐夫人有的是钱,才给了十万两,凭什么问我要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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