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周望元?”
“呃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反正我对他没有恶感。他人又老实又听话,以后成了亲对我言听计从的,我指东他不往西,赚一百两银子就给我一百两,我挑夫君就要这样的男子。”
“我也可以。”
“你年纪太大,以后会死在我前面!”
这句话一说出来,袁熙沉默了,无力反驳。半晌低道:“也是。”
陈姜不想伤害他,可是感情的事本就剪不断理还乱,不想与他在一起,就不该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残忍也要说,残忍也要做。
“袁熙,别再任性,你已不是当年那个肆意潇洒的袁二少爷,想想你的爹娘,叔父,想想你的兄嫂和子侄,他们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想表达孝心,最好的方式就是为袁家开枝散叶,再耽误下去,真的来不及了。”
袁熙大约觉得自己不过三十,还有为爱情博一把等一把的时间,可陈姜却知,他阳寿没几年了。
至今陈姜也不知道袁熙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也许只是因为在背负着国仇家恨的这些年里,他从没心思去认识别的女孩子,她又能与鬼沟通,又为义军捐款,长得又美
陈姜认为关键点就在于她长得美,其他条件都是附加增值品,换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来做同样的事,结果定然大不相同。周望元对她还不是见色起意不,一见钟情?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会被皮囊所惑,在某个人的眼里,再美的女子也不过一具红粉骷髅罢了。
离开时,陈姜没有带走那枚兰花簪,袁熙也没相送。
秋高气爽,湖面波光粼粼,他喝下最后一盏茶,将那簪子一抓,抬手扔进了湖里。
返程一路,陈姜异常沉默,心事重重。师焱几次问她怎么了,她都笑着回答没什么。
她不肯如以前那样向他袒露心声了,笑容也不真诚。师焱可以窥探她的想法,但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曾严正告诫过他,这个底线不容触碰。
回到家的陈姜忙碌起来,频频与周望元见面,共同筹建纸扎作坊事宜。两人相处十分融洽,不仅谈工作,也会谈些彼此日常,偶尔会约着一起吃饭,廖氏做了什么好吃的,陈姜还会特意给周望元送一份。关系比从前更好,好到隐隐有了些亲密的意味。
与之相反的,是她与师焱关系的日渐淡漠,他仍整天陪在她身旁,但其实自从赵媞和影子走了之后,他俩之间的对话就很少了。他不知能说些什么,她仿佛也不知道,问过他一次两只鬼下去后的境况,他没有说,她便也不再问了。
不同于前些年因气恼愤懑造成的冷战,就是淡淡的。尤其是这次与袁熙交流之后,他能感觉到她心情的平静,是真的平静,心如止水一般的平静。
那些话他听见了,听进去了,她说她不再执着了。这是好事,他该为之高兴的,心里却没有太多畅快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