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之前到过哪才会有此提醒,估计还是一个人去的。
筑清光亏欠感又深了点,她总是不记得顾漾舟身边最亲的人只剩下她自己。她潇洒惯了,照顾起人来没有一点经验, 东西放好后,又和那几个顾漾舟的同事寒暄了几句。
应付社交人际对她来说总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病房里就安静下来, 闲杂人等都已经出去。
筑清光这才把视线放在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病患身上,他面色洁白,头上缠了层纱布,左腿打了石膏,手上还挂着点滴, 没一处是好的。
都是因为她。
她知道顾漾舟一直在注视自己的方向,沉默又浓烈。筑清光垂下眼睫强迫自己别再去看他,把药掰出来,递过开水:“给。”
顾漾舟抬手接过,无意碰到她的指尖。
筑清光下意识避开,尾指往后退了点,两个人都没拿紧杯子,水杯往下掉,开水就直接倒了一半在顾漾舟腰间。
她毛毛躁躁地拍开水杯,拿过毛巾想擦干,却按到顾漾舟伤口:“对不起对不起!你是不是被我弄疼了?”
他摇头,额头上却疼得滲出汗来,肉眼可见多难受。
筑清光睫毛眨了一下,眼泪啪嗒一下就掉在被子上,慌慌张张想转身:“我、我去喊护士来!”
话刚说完,就被他攥着手腕。
她不敢使劲,哽咽着问:“你要干什么啊?别用力了,我不想你疼。”
“我也不想你哭。”
他松开她的手腕,靠回床头拿过一瓶矿泉水,仰着脖子把药吞了。
筑清光站在原地除了想哭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她没照顾过人,生疏地拿过纸巾给他把衣服上的水吸干点。莫名地矛盾又执拗,突然冒出一句:
“顾漾舟,我们什么关系啊?”
顾漾舟看着她不太耐烦的动作正放空着,蓦地听见这问题还有些恍惚。他原本还在想怎么圆女朋友的谎,有一瞬间他又差点变得着急,差点又要压迫她。
收回思绪,他看向窗台上滴落的雨,淡淡回答:“随你。”
像极了几年前筑清光要求他“我们不要刻意联系了”,他也是留下一句“随你”,他一直以来都没强求过什么。
很多人都会说筑清光看着好相处,实际上很自我。她不会关心其他人的感受,活得快乐也是因为没亏待过自己。怕什么就远离什么,厌恶董琴曲妙妙灌输的爱情观念就索性封闭自己。
看过火山爆发吗?以为那是散落的玫瑰,没想到是滚烫的岩浆。
她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只是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知道一定也会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在什么事情没开始前就想好最坏的结局,担心花的凋落就索性不去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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