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
他把手收回去,迟缓地点点头,又变成那个好接近的样子。
两个人都闭口不谈之前的事,走在学校的石板路上聊天,大部分都是筑清光在讲,他时不时应几句。
“我要听话点了。”她嘟囔一句,像在骂人,“大早上的,又听见他们两个在谈离婚……”
顾漾舟知道“他们两个”是指谁,他不擅长安慰人,只说:“明天不一定比今天更好,但今天不会是最糟。”
筑清光无语:“你说的是人话嘛?小心我把你挂在电风扇上转!”
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顾漾舟唇角轻抿了抿。
“其实我也有一点点难受所以我就回来找你啦!”她难为情地把嘴上的唇彩抹淡了点,说,“等你这个人低头,我怕是等不到了。”
“”
其实能等到的,每次就差这么一丁点,他就要勉强自己去妥协。
有的时候,他又在想:
他们其实很合适,很有默契。
想到之前刘西彦的事,筑清光还是避重就轻地说:“现在身边都没有男生敢找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摇头。
“因为他们知道我有个会扔支票的爸爸,让他们离开他女儿!”她话里带着自嘲的调侃,叹口气,“你这样,我没人敢要,你也别想有机会和别人早恋!”
放学铃打响,他们这块地方更显得安静。
筑清光得不到响应,恼羞成怒:“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怎么总看着我笑?”
他唇边笑意收敛了点,声音很平淡:“那也挺好。”
“算了!你这个只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木头!”
筑清光又扯到自己的事情上,俏皮地嘟嘟嘴:“对了,我想高二去读艺术,就是那个播音主持。学艺术的话,也不用特别高的文化分,之前有机构的老师说我的音色条件很好”
她絮絮叨叨地讲,转身的时候,百褶裙的裙边擦过他的膝盖。
顾漾舟看着她小巧白皙的脸蛋,真的很漂亮。火烧云下,燃烧的裙摆沦为自由与热爱的寄托。
“筑清光,你要记得我。”
她正低头玩手机,给人回信息:“啊,你说什么?”
“明年去学艺术了”顾漾舟把她头发上被风刮落的枯叶摘开,眼神温柔,“也要开心。”
7
筑清光上的艺术机构也在本市的另一个区,离九中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临走前一天晚上,不少人给她办了个送别仪式。和大家闹到快凌晨,这场派对才结束。
筑清光正出门把一个个人送走,走回来时一抬眼看见了坐在门外长椅上的顾漾舟。
他没穿校服,靠在椅背上休息。手背覆盖眼睫,高挺的鼻梁被路灯光照亮,好看的唇形微微开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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