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明亮的闯进他的世界,昂头阔步,带着不容置疑的热烈温暖。
可他也不善言辞,凡事冷漠,更不懂得如何去捧住她的热烈,他想一切慢慢来,他们有的是时间。
却忘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他与兄长被困扬州,受了重伤躺床上,收到了来自顾伯庸的信。
那时他跪在地上,求着他兄长:“大哥,无论如何求你护她一命。”
后来兄长来信,说他参了血洗顾府,一招狸猫换太子偷偷将顾家姐妹送出了长安,只是她们并不知晓其中,只知他的将士血洗了顾府。
她必是恨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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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大雪,瑾瑜王上官连城病逝于家中,年仅三十五岁。
回想他的一生无妻,也无子嗣,唯有战功累累,却英年早逝,世人皆叹惜。
依他遗言没有葬礼,没有祭拜,立衣冠冢于昭王墓园,其身葬于无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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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其下属白辞收拾其遗物时陪葬时,自一堆一女子的画像中,夹带了一纸,白辞将其放在一旁,忽来的风,吹飞了纸张上空飘过了一墙,落到了隔壁的院子。
有人捡了纸,微微发黄老旧的的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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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妻书:
致吾妻,顾家小妹:
今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要早些,院里的两棵梅花树,又悄悄伸枝出了墙。
恍间看见,墙边上趴着个顾家小妹,笑吟吟的在唤吾:“连城,连城,你这院子的梅花出墙了到我这院子里来了,你可要同来?”
不经意间露了笑,笑完才发现,墙上并无趴着浅笑晏晏的如花容颜,唯有那被火烧过发黑的墙。
那昔日爬墙的人儿,那顾家小妹,在吾新婚之夜偷偷换了吾的新娘,那日灯火缱绻,盖头摇红下,是她的娇柔玉容,是那心尖上的人儿。
拜堂的是何人?吾只认这红盖头下的妻子。
百年后同棺而眠,坟前碑刻得也会是上官顾氏。
只是吾这新婚妻子,真真恨极了吾,一墙之隔,大火连天。
新婚之夜,喜事变丧事,吾与妻,天人永隔。
前行之路,吾吃力且孤荒,时常念吾妻,吾妻在天上,吾似置地狱,度日如年。
昨日一算,吾妻离世已有一载,上山外寺庙里,出街之时,仿若瞧见吾妻牵马与兄同游街市,还是京城里的小霸王。
嚣张跋扈,却也温柔似水。
山上寺里的师傅问吾:“你已是人上人,衣无忧食甚足,兄长健在,你为何而忧?”
吾同他说:“吾有一心中所爱,爱而不得,忘却不得。”
师父又问:“所爱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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