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日里,她有时坐在那面墙下望着天空发呆,不知自己她该做什么,她好想好想顾之恒,好想好想爹爹……
越想便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只能将缩成一团,小声的抽泣着。
寻了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她寻了条白绫。
她既没有那个能力帮爹爹报仇,也没有勇气独自生活,她坚持不下去了。
她走进屋里,她瞧见了屋里墙上挂着的画,那是顾之恒给她的画,只是一幅画着她背影的丹青图,那时顾之恒名声籍甚,她缠着顾之恒给她画幅画,还特别在那小池旁的大石头上摆了个姿势。
顾之恒倒是十分认真的给她画了,却画出来这么一张只有背影和绿竹的画,画不符实。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搬来了凳子,在柱子上绑好了白绫,临上吊之时,听到了那炮仗锣鼓声……
隔壁今日喜事,那敲锣打鼓喧天甚是欢喜热闹。
上官连城娶亲,是何等欢事,连整个长安城都洋溢着喜气,可那欢喜气息并没有渲染到这昏暗的院子里。
她下了凳子出了屋,望着那墙角处偷偷探出的红梅,愣了许久。
原来冬日来了,怪不得这么冷。
在掖内时听闻他如今是郡王了,还同那高官贵女订了亲,也听闻那贵女温柔贤淑,是一等的妻子。
事实上她已是许久不曾想起他,连着他的模样似乎都有些模糊。
他待我好吗?他喜欢过我吗?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曾是哥哥们认为的世间最好的郎君,是她要嫁的人。
他现在要娶别的女子了,她嫉妒吗?或许吧。
可她也没有忘记那夜里冲进顾府里的昭王将士,杀了她欢喜的丫鬟仆从们,杀了她的欢叔……
他去洲河前,并没有来同她告别,他知道那或许是最后一面吗?
她不敢想下去…
她抬起手来,看着手上戴着的翡翠玉镯子,那是上官连城去洲河时让白辞给她的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
太讽刺了…
她以为他要有点喜欢的她了…她也都不怨他去洲河不告诉她了…她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心里的怨恨盖过了理智,在那刻觉得若是她杀了上官连城,是不是便算是对泉下父亲,兄长的一个交代,是不是就有脸能去见他们了?
她抽出了匕首,望着手中闪着银光的匕首在微微发抖。
杀了他,是他的错,杀了他,是他抛弃你了,杀了他,是他杀害了顾家的人。
脑海里一直在嚷着杀了他。
杀了他,就能报仇了。
她那般鬼使神差,那般怨恨他,那般恨不得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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