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厉声打断:“丰文,你干的好事!”
先生们先是一愣,再就看出笑语来了,一个一个正襟危坐,等着看。
有两个和丰先生私交好的先生,不明就里不好劝,也只能等着看。
如果是闲杂百姓,还可以叫出杂役撵走。这是王小古的爹,应该感激丰文的人,却如见仇人。都想知道原因。
丰文奇怪到好笑:“老王,你在路上中邪?”
“是你中邪!”
王老爷面对丰奶奶,借气头上敢打人。面对丰先生,这又是官学里,他有理智的多。
一字一句,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
“我儿子自幼和同城岳家大姑娘交好,小儿女的情意直到长大。岳家若不认可,大可不让我儿子进门。岳家势利,我儿子不中,就不肯定亲。我的儿媳年纪已成,怕岳家在我家进京后反悔,许亲他人,我家正大光明带儿媳进京,全幽塞的人作证,岳家诸房,再加上老太太那房,各各有人送上官道。岳家三爷,自幽塞送到云州。这亲事虽没有媒妁言,却算已有父母命!全城的人,可权当媒妁言!”
丰文的脸色煞白:“老王,听我说”
“我呸!我还没说完!”王老爷往地上就是一口,吐到丰文脚面前。
看笑话的先生们轻摇纸扇:“老丰,人家气势强横的来,总有三分道理,让他说完。”
王老爷手指丰文大骂:“我王家读书名声几代出众,如今让你毁了!你丰文明知我儿媳同进京,却逼着我妻毁亲,趁我儿子出城,撵走我的儿媳。姓丰的,我父子这就顺天府告你。我儿媳独自一人全无长辈,身边只有奶娘丫头。她已离京数日,若是遭害遇难,你丰家顶着!”
“哦!”
学里的先生们大吃一惊,都没有想到后半段是这样。
永清侯府的谢素娟姑娘,带着新进京的伍都督之女,往学里玩的比较勤。谢姑娘是京中顽劣第一,先生们只当她又淘气。都没有想到,原来不是和王小古淘气,而是相中王小古。
一时间,哪怕是丰先生的交好,也对王老爷钦佩无比。
蔑视伍都督府,执意旧情缘,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办到。先生们对丰文投来眼光,有不忿、有鄙夷、有恼怒。
文人的气节一旦发作,可不是认死理几个字就能解释。
大家看到王老爷的悲痛,寄予同情。看到王小古的泪痕,寄予怜悯。再想想岳姑娘无辜让撵,孤女如何返家乡?有的人已泪落不止。
都纷纷道:“岂有此理!”
“去告他,永清侯府、伍都督府也要讲道理。”
“逼人毁亲,毁人名节,毁亲逼命,岂能放过?”
“走,我陪你们去顺天府,狠狠的告上一状。”
丰文手扶着桌子,才没有软下去。一双眼睛直溜溜盯着王老爷,脑海里昏昏沉沉反复一句话,自己哪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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