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他们看,也为了给自己看。
幼稚,荒唐。可哪怕皮撕肉绽,也要把自己拨出来啊。
隔天下午,周礼去医院接人赴约。他抱着大箱子,偶遇一只小猪两只狗狗,顺利找到蔚莱的办公室。敲门听到一声“进”,她正写些什么,头也不抬留一句“先坐,稍等。”
周礼便坐到一旁。蔚莱戴口罩,穿着白大褂,典型的医生打扮。碎发落下,她顺手拿只笔帽胡乱夹住,仍是专心姿态。过大概五分钟,终于转过头,“怎么放箱子里了?”
话音落地才看到后面的人,口罩摘下来,“是你啊。”
周礼把箱子放到她面前,不由笑出来,“你以为里面装的什么?”
蔚莱打开去看,果干姜茶,还有一堆坐月子才会吃的补品,各式各样塞得满满当当,她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么多!”
“家里有亲戚做这些的,估计我妈跟他们说你太瘦了,昨天吃饭非要我带过来。”
“家大业大啊。”蔚莱打开身后办公柜,“放下面吧。”
正说着,有人敲门进入,“蔚姐,你找我?”
蔚莱边脱白大褂边对来人说,“小陈,我有事要先走。还有一个号,你替我一下?”
“行啊,没问题。”小陈瞄一眼抱着食物箱子的周礼,这间办公室何时出现过没带动物的男人,且还相貌英俊年龄匹配?当下娱记附体,坏笑着问,“这位是?”
周礼回过头,见同样是穿着白大褂同事模样的人,朝对方点点头。
“是我……”蔚莱筛选词汇。至少到目前,她并没有将周礼身份渗透到工作圈的准备,事实上越少人知道越好。
“蔚莱朋友。”身边的男人开口。无疑,这是最中性的回答。
陈医生离开,她刚要对自己刚刚的迟疑做一番解释,周礼却抢先问,“医院里还有猪?”
“哈?”蔚莱摆出一张“你竟然会问这种问题”的脸。在这几天的接触中,对方明明是刻板冷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还是中规中矩回答,“现在养荷兰猪的人也不少。”
他更加好奇,“你们还会看猪?”
这下蔚莱笑了,想也没想蹦出一句,“你有个小病小灾,我也能看。”
过了,他们似乎还不到可以互开玩笑的关系。
“你骂我。”周礼反应一向迅速,叹口气自顾自摇头。
不是所有的遮掩都需说明,又或者,即便不解释他也能懂。
关于这场饭局,他们之前未曾讨论过一言。蔚莱不知该怎样和周礼描述她与这对夫妇的关系,更觉得他作为局外人没必要了解这么多。可进门的那一刻窘迫感忽然袭来,如果露出破绽,她会更加无地自容。
一番热闹的询问式开场,周礼本就话少,倒也免了说多错多的担心。黄氏夫妇站在蔚莱朋友的位置,招待大方得体,同龄人间自没有与长辈会面诸多繁文缛节,蔚莱从心理上逐渐放松下来。
钱默讲她和黄一帆婚礼前夜,两个人翻来覆去都激动得睡不着。信息从八点发到十点,而凌晨四点就要做迎亲准备。两人一合计,偷偷从各自家里跑出来,找个折中位置的街头小餐馆,撸串喝酒到夜里两点。那是一场仪式感极强的醉,从相遇聊起,到纪念日,到吵架分手,到求婚,再到修成正果,他们又哭又笑,和最后的“恋人关系”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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