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晓月提议玩大富翁。周礼摩拳擦掌却第一个淘汰出局,欲指导蔚莱又被对方以“坏运气传染”的理由推开,他干脆念叨着“自尊心受伤”躲去阳台吹风。不一会钱默出来,顺手扔过一罐啤酒,做出干杯的姿势。周礼笑,打开与她碰杯,咕咚咕咚灌下。
他们隔一人站立,此时不约而同望望里面的人,游戏继续,劲头正猛。
“第二次来我家?”钱默趴在阳台栏杆上,欣赏着夜景与他说话。
“嗯。”
“时间真快啊。”她不由感叹。上一次是乍暖还寒的初春,刚刚得知蔚莱结婚她将信将疑,甚至周礼出现在家里她仍觉得不可思议。全无预兆不是吗?她努力寻找他们之间的破绽,小心翼翼问话不动声色地观察,可除了第六感的质疑她没有收获一丝一毫事实证据。直到婚礼,双方亲人都出现在现场,她终于承认事实,蔚莱结婚了,一直以来连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敌人还是假想敌的蔚莱,嫁了。
尘埃落定松口气,可心里却空落落的。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钱默郁闷,甚至让她开始质疑自己对黄一帆的感情,我爱他,还是我不能容忍别人爱他?
这之后的某一天,黄一帆洗澡时他手机进来陌生来电,钱默本不想理会可电话不服输似的接连作响。她接起,刚说完“喂,你好”,陌生女人的声音传来,“莱莱吗?我是阿姨,一帆在不在?”
她当下明了打电话的人是谁,于是恪守着礼貌告诉对方,“一帆现在不方便,一会给您回过去。”
他们的婚礼上,这个人没有出现。钱默也不像其他新娘可以因为“改口”收获红包。
那声“莱莱”扎到她心里。黄一帆的母亲,她的婆婆,竟不认识自己,甚至,自作聪明认为陪在儿子身边的只有蔚莱。
黄一帆后来告诉她,母亲不知从哪打听到号码,她境况不好想挪几万块钱,自己拒绝了。他说十年不联系的人,早就跟陌生人没两样。
是啊,十年了,他的母亲却仍记得蔚莱。
晚风微凉,啤酒下去半罐,玩游戏的人仍兴致勃勃。钱默撇过头去看周礼,“你知道蔚莱心里有一帆吧?”
他捏捏易拉罐,瓶身凹下去又被捏鼓,周礼点头,“我知道,有过。”
自打相识就知道,比谁都知道。
钱默愕然。明明是一样立场的人,为何他会这么坦荡,而自己就不行?
她不放弃,“那你知道,一帆也一样吗?”说完自顾笑起来,“或许也是,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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