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表现在蔚母看来就是儿戏人生,顽劣的不可救药。她怒不可赦地指着蔚莱的鼻子,“今天人家提到你们,我都不敢吭声。说出去别人得怎么想你?你是缺根弦还是缺男人,怎么就那么不自爱做出这种事!”
“哎,”蔚父插话,“说重了,这事跟自不自爱没关系。”
“没关系?”蔚母气得不禁咳嗽两声,涨红一张脸与他争论,“那要我怎么说,什么都不图往人床上钻。蔚莱啊蔚莱,你为什么啊。你自己不嫌丢人,你妈我嫌!”
“你说什么呢。”蔚父沉不住气,“这还什么都没问呢就下定论,听莱莱说。”
蔚莱冷笑一声,“如果我图点什么去结这个婚,就没这些事了是吧。”
“你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心急啊。”蔚父见母女完全走向对立面,只得尽力沟通,“莱莱,你说帮忙,我们信。因为我们相信你有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能力,但谁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谁没有想错的时候?爸快六十了,后悔事一大堆,我们不愿你将来也跟我们一样,后悔都来不及。”
“别跟她说了,她听不进去。”蔚母急急打断,她吸吸鼻子再次看向窗外。发火时总会口不择言,她这一秒就在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蔚父叹气,见女儿不语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来之前,蔚莱想过将心事和盘托出。她要告诉他们歪打正着,自己现在有信心和周礼过好。可这一通训斥激起她的反骨,她变卦了。
“过一阵,离。”她说得痛快。她想看看这是不是母亲期待的结果。若是,她偏要好好过给她看;若不是,她倒要反问,过下去您嫌丢人,离了您又不愿意,到底怎么办才能满意?
有些母女不是敌人,可命中注定就要对抗着来。
蔚莱失望了,母亲学以致用拿出她的路数,不回应不置评。
倒是父亲开口,“爸妈说到底是怕你伤着自己。这件事由你开始,也得学会独立收尾。你自己拿主意。”
临走前蔚母叫住她,“这事我们不问,你打算瞒多久?”
多久呢?当初没有和周礼协定分手日期,而现在结局走向何处,他们都拭目以待。
“不知道。”
蔚莱抛出自进门的唯一一句实话。
周礼一直在车内静坐。黑灯瞎火的巷口,暴雨叱咤的深夜,他忐忑地将人送到楼口,更加心神不宁地等人出来。蔚莱上楼前只对他说了三个字,“别上来。”
他不知这话是她的意思还是她父母的意思,更猜不到被自己唤作“爸妈”的人知道真相会作何反应。他几次想打去电话,可基于对蔚莱的尊重最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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