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昌小名叫小弟啊,只是他小时候嫌名字太土谁这么叫跟谁发火,后来大家都淡忘了;他本就喜欢徒步,从部队出来转行做户外,水到渠成;他今年二十七,大眼睛,杨林那么高,哦对,还有杨林那次提到有点眼熟,他认识,当然会觉得眼熟……
明明有这么多线索,怎么就没想到是他呢?
不对。
有很多次是可以碰面的。杨林代替接人那次,他回国当日蔚莱说等人人却没有到,还有昨天在医院,他来过。
五年了,悄无声息回来摇身一变成为蔚莱的朋友。静昌,你说过再也不想见到我,再也不会见我们家的人,你挖空心思接近蔚莱,是何用意?
周礼摘下围裙,抄起电话去阳台。
蔚莱并没有睡着。尾椎受不得长时间压迫,她来回翻身换姿势,怎么躺怎么难受。她干脆起来,欲打开门去阳台吹风。
阳台足够大,从客厅外一直延伸到卧室。蔚莱刚将推拉门扯开一条缝,周礼打电话的声音传来。
“静昌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小弟?她听到名字止住手下动作。
他说,“我不知道他跟蔚莱……蔚莱没提过。”
许久声音再次传来,恳求的语气,“静妍姐,我们之间的事蔚莱不知道,没必要告诉她。现在大家都走向正轨了,你是,我也是,就算静昌真有什么想法,也让他别再闹了。”
有什么是一定要瞒我的?走向正轨什么意思?蔚莱呼吸变得急促,她几乎要拉开门冲出去。可霎时间一个念头涌进脑海,周礼对沈静妍说,我们之间。
不是别人,是沈静妍。
亲友见证的盛大婚礼上,穿着白裙子唯一让周礼落泪的人。
我们之间的事,蔚莱不知道。
他几乎未提过自己的过去,或许在他心里,那并未结束。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周礼说。
念头如同细胞分裂,由一个扩张为密密麻麻的一片,它们彼此相连彼此渗透,在周礼说完“你也是,新年好”结束通话时,整幅画面凌乱着线条铺开在蔚莱眼前。
周家父母的熟人,周礼愧对的人,他们之间的那个人。
作为当事人的弟弟,沈静昌的想法除了让大姐得偿所愿,还能有什么?
她还需要一个确认。
蔚莱给小弟发消息,“明天方便过来一趟吗?我把家里地址发给你。”
等了五分钟,小弟没有回复。蔚莱急不可耐补发一条,“周礼值班,家里没人。我有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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