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一直让我原谅他。”
“你怎么想?”
蔚莱瞄一眼街角,车已经消失不见,于是漫不经心回一句,“我原谅他了。”
周礼观察她的表情,并无异样,点点头边开路边说,“以后他不会了。你有难处可以找他。”
爸怎么搬到这里?多久了?你这些天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你还好吗?怎么瘦这么多?我和来福搬家了,它适应的不错,就是很想你。我很累,也……很想你。
很多话很多话想要告诉你。可是周礼,你现在是在把我往外推?你宁愿别人帮助我也不愿再有联系?我们之间的边界一定要划这么清楚吗?
蔚莱不发一言跟在他后面,使劲抹抹眼泪。
委屈,委屈的不可救药。
“爸身体不太好,这几天在闭门休息。我们的事……”
“知道,我不说。”蔚莱吸吸鼻子,克制住自己一触即发的情绪。
周礼在一栋六层高的老楼前停下,转过身面对她,“今天特殊,以后你就别来了。爸那边我会看着解释。”像是早有准备,他将一张银行卡直接塞到她包里,“这些是财产分割你的那份。”
“我有什么财……”
“法律就这么规定的。”周礼按住她的手,不容分说的语气,“拿着。”
所有东西都被分成你的、我的,再没有任何牵连和羁绊。
我们,两清了。
克制,你要克制,蔚莱不停告诉自己,脚步却不由自主上前。她扑上去抱住他,像是最后一搏,也像是医院里那些被抛弃却无时不刻盼望主人回头的小动物,“周礼,我们别分开了,好不好?”
路灯映出两个亲密无间的影子,她变得不像自己,嘴里喃喃——
“好不好?”
第43章 成年人最应学会的功课,叫止损
迄今为止的人生里,周礼曾因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人失望。有不可控的意外,也有自己任性所为,归根结底初衷皆非己愿。明知做了定会伤得对方体无完肤,试问谁甘愿成为那个被人记恨的混蛋?
可此时的他必须混蛋一次。
他推开怀里哭着的人,不动声色后退半步,“蔚莱,我们已经分开了。”还不够,他补上一句,“酬劳按你们要求全在这里,其他的,再逼我我也做不到更多。”
他在赌。赌她上楼配合演好最后一场戏或甩过来耳光一走了之。
蔚莱站在原地,委屈却又不敢再哭,她只是低下头呆呆站着。
周礼转身走进楼里,他听到脚步轻轻跟上的声音。
他赢了。他知道自己会赢,因为砝码是日夜又日夜所累积的对蔚莱的深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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