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川刚才实在是精疲力尽,并未落下门栓,再者他不过是官奴身份,能有遮风避雨的地方歇着就好,何必锁门?
“如川,你还好吧?我忽然有些心慌不安,想着还是让你随我一同进宫可好?”符若初亲自拿了一套崭新的高级侍从衣物送到了孟如川的房间之内。
孟如川一下子清醒过来,翻身而起。之前骑马颠簸,不只是绷带被绽裂的鲜血染红,便是最外边的袍子也能看到血渍渗出。
他答道:“公子不要担忧,我已经吸收了一些内力,若遇到危险,我可以护你。”
“你旧伤还没好利索,别逞强。皇宫大内,有的是护卫,没人敢随意动粗。”
孟如川却担忧道:“公子入宫面圣的时候不能带影卫,护卫也不得带刀,若有人行刺公子……”
“摄政王和新帝目前都没有杀我的意图。”符若初忽然醒悟,“对啊,或许是北燕来了什么‘朋友’,看不惯我春风得意。”
孟如川见公子初已经穿戴好,他提了一口气,迅速将身上这套衣服扯下来。
符若初忽然转身离去。
孟如川自不会觉得奇怪,难道他还盼着主子给他更衣不成?他也不耽搁,将旧衣撕成了几条,在原本渗血的绷带外边又裹了几圈,不至于弄脏了新的衣袍。
他刚刚穿好衣物,却见公子初端了药盒和清水进来,原来公子突然离开是为了给他拿疗伤的药物么?
“你怎么这么快就穿好了?”
“嗯,不劳公子浪费时间。”孟如川提醒道,“既然公子预感到危险,不如早些出发。从质子府到皇城还有一段路。”
“路上你先歇歇,皇城之内规矩虽然多,在路上我还是能安排足够的人手自保的。”符若初带着孟如川走到了码头,上了宫里派来迎接的宫船。
这种船无论船身大小,船头都雕成龙头的样子,打着皇家的番号,湖面上的其他船看到这样的宫船,肯定会让路绕开,以确保宫船不受阻。
“这就是权势的威力。”符若初看着那些避让宫船的其他船只,想着贵人们出行,从来都让庶民退到两旁的排场,轻声叹息道,“坐在那个至高的位置,会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权力,权力又会带来财富和便利,对旁人生杀予夺随心所欲。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坐到了那个位置,请提醒我一定不要忘记初心。那天,在药庐我说的都是真的,但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不知道我的理想能否在有生之年实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