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懂,只是听说雇工的契约在南昭是受官府认证和保护的。如果东家违约,承诺了工钱没有按时发放或者到期不放人走,拿着契约的雇工还可以凭此告官讨要薪酬。我家宅子里的一些粗使的仆人就是雇工,最多做一年便找借口打发掉,更换起来也方便。不过若论忠诚肯定还是自家握着卖身契的奴仆更可靠,处理起来也方便。”
孟如川说到这里感慨道,“但是这些仆人里有知道太多秘密的,终究还是人不知鬼不觉就死了。婉婷当年为了大业,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符若初在他耳际低声安抚道:“别说了,我都懂。你是自责帮了你姐姐做事,杀了那么多人。可是你身不由己,你不帮你的亲人还能帮谁?人总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就放下吧。这一路若是遇到了庙宇,我们多捐些香火钱给那些亡灵超度,获能让你轻松一些?”
孟如川点点头,而后又摇头道:“其实我不太信神佛,若是天上真有神仙,为何眼睁睁看人间惨剧发生而不显灵呢?”
“许是那些人前世就罪孽深重,这辈子才会枉死?”符若初胡乱猜测了一句。
孟如川又惨笑道:“是啊,这辈子我手下亡魂无数,来生说不定都无法投胎成人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才多大,我们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一起开开心心做喜欢的事不好么?”符若初继续开导他。
虽然上一世她活得窝囊空负年华,这一世她却有幸认识了孟如川,她很是欣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要将这份喜悦尽最大努力传递给孟如川,让他能活得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他高兴的时候,她也会高兴。他伤心难过,她也不好受。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么?”
“没什么,我其实就是想与你说说话。”
孟如川端坐,摆出继续认真聆听的样子。
符若初忽然又道:“算了,你既然不愿意让我帮你检查外伤,我也不耽搁你休息了。”
“公子是嫌弃我无趣么?”
“不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个问题要请教江咏歌。”符若初的确不是说谎,是想从江咏歌那里套问一下襄州现如今的关系脉络。
谁知孟如川下一句却带了几分酸意的说道:“江公子长得高大威猛又是武艺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风流俊雅,公子更钟意他那样的男子么?”
“?”符若初一愣,“江咏歌?呵呵,如川,你想多了。我可不喜欢他那样的,更何况他还伤过你。将来若有机会,我定要狠狠报复他为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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