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若初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又去请教江咏歌:“江兄,越州这里的官员更亲哪一边?”
江咏歌笑答:“越州的军权虽然握在摄政王手里,不过在这里当官太苦太难,会巴结人的早就去了江南富庶之地。如今这位府台是在朝中实在没有门路,才安稳的干了五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江兄以为这里当官难的症结是什么呢?”
“南蛮骚扰,赋税难收。除了茶叶,也没什么能卖的东西,吃盐都要靠从沿海运输,比江南贵了不少。”
“此地与巴蜀一代比起来,又如何呢?”
“自然不如巴蜀那边,是南昭比较穷困的州府了。巴蜀那边连接着西南外邦,那些外邦常年高价购买我们南昭的物资,全都走巴蜀那条路运出去。而越州与巴蜀之间隔着重重大山,时不时南蛮从中作梗,根本走不通。”江咏歌有些疑惑道,“符老弟,你身为北燕人怎么这样关心越州的事情呢?”
“我们来越州,不是为了寻那件宝物么。别的事情,我只是有感而发随便问问。”符若初才不会一下子就进入正题,倒要看看江咏歌对这些事是否上心。否则她上赶着献计献策,人家压根没有往这方面凑的心思,岂不是贴了冷板凳,无法达到最佳效果。
江咏歌总觉得公子初话中有话,于是耐着性子说起了正经的事:“符老弟果然是行家,随便一看,就发现了问题。你也看到了,这里环境好,本来粮税应该很高,却因为交通不便还有南蛮的事情,最后搞成如今这样。好处全便宜给了寺庙的大农庄,这里在册的男丁也逐年减少,女户特别多。招赘养婿,女婿平时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只在庙里念经,如此下去,自然是官员难做。若是南蛮摒弃前嫌联合在一起,边境危矣。”
“这事不该是摄政王担忧的么?”符若初好奇的问,“难道圣上也发愁?”
江咏歌苦笑:“此事朝中早有议论,有人上表提了一个法子。摄政王觉得还算可行,但是其中难点是清缴寺庙田产这一项。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摄政王爱惜羽毛不会做的。这时候摄政王倒是知道搬出圣上来了,几次三番暗示,让圣上下旨派人,到越州把寺庙里的那些假僧侣和田产清理出来,恢复人口和赋税。”
“这事情不难,找到德高望重的僧人,编一套考核的标准,限期让僧侣参加考核,考不过的勒令还俗。”符若初并不是信口胡说,男丁出家躲避徭役和税收,进而田产捐为庙产不缴赋税,这种事在北燕也曾盛行一时。那时是母后综合各方良策,说服了北燕的高僧,这才得以推行出家考核之法。此法一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入佛门,没有通过考核的人限期还俗,立竿见影。佛门清净,世俗人口也增加了不少。
江咏歌也听过北燕这套手法,他此番也是为圣上打前站,先摸摸情况。如果真的积弊严重,圣上肯定不会不管,一定要迎难而上,选派合适的官员到越州,推行佛门考核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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