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看到我的惨状,惊道:“有人甚至摸到我屋里去了?!”
我移开眼睛,不再去看那被二爷隔断喉咙不断抽搐的黑衣男子,努力平稳声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根本就没有中毒——”
关守玄抱歉的笑了笑:“哎呀,真不是故意把你的床弄得脏成这样,本以为那十一殿下只是来要将你带走,所以在此埋伏。没想到连我屋里也去了一遭,你那里去了几个人?”
“一个,人多了我还能活命?”我说道。
二爷的脸被我手中的一点点烛光照的忽明忽暗:“我这儿可来了三个,杀了一个,跑了两个。你也让那人跑了?”
“嗯,跑是跑了——”我把烛台放在木桌上,回头看向院子的高墙:“可他绝对没法或者回去报告了。肺部只要开一个小洞,就能让他因为肺部与外气压的落差而死,再加上我开了那么大一个伤口,他使用轻功呼吸频率又更快,只怕是还没跑出几条巷子就会死在别人家屋顶上。”
“……请说人话好么?吾辈听不懂啊。”
“……愚昧的中原人。”
等到我拿了床旧被子把血擦拭干净,看他把尸体扔进院内的枯井里去,才心中回过味儿来。这怎么也算是二爷暗中救了我一把,他不知什么原因早就预料到十一皇子会派人来找我,所以才故意骗我,本以为我与他换了房间就会安全,却没想到有人也去他房间,想要探探底细。
按理说来,我与二爷真算不熟,他却暗中帮我……
都弄干净了之后,二爷打了盆冰凉的水,放在回廊下,给我一起擦手洗脸,我才发现自己睡衣上都是血,那血垢凝结在柳七纤长的指甲里,我拿了剪刀,把这华而不实的指甲全都剪去了,蹲在水盆边上洗袖子。二爷往我脸上弹了点水,笑道:“你第一次杀人?”
“呃……其实不算吧。”我低头:“为了自保,也有过很远的地方,用枪……啊,就是射箭杀死了别人,不过我没去看过尸体,也没有那种近距离直接动手杀死别人的感觉,所以……对生死的感觉模模糊糊的。”
二爷忽然有点恶趣味的笑了:“那把匕首扎入别人血肉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翻了个白眼,手舀了水就往他脸上泼去:“这算什么,我是学医的,虽然在医院里只是个助手,但也是早就不畏惧这些了。院内尸体数量有限,每次讲课要去摸尸体的时候,我都要挤在最前面呢,我心里倒是没什么阴影障碍的,只是如果真要我徒手杀死一个人,恐怕我是受不了的。”
关守玄静静蹲在水盆边,看着我说话。
“我实在是没法接受有人在我面前狰狞的死去,接受不了啊……”我感叹道。“这就是人的虚伪啊,明明与间接害死别人,或者是远处射箭杀死别人一样的事情,但是后者就能欺骗自己,前者就不行了啊。”
“哈,你这疯疯癫癫的家伙倒也有感慨的时候。”他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这身体的头发软软柔柔的,蹭在我自己脸颊上都很舒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