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现代战争发达国家死亡的人数本就极少,尸体被更加庄重的对待,他的亲属在视频那头被通知时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更让我愧疚。对……我不是因为怕累想要偷懒才没服满兵役就退下来,而是我有点承受不住了。那些平日里给我送水果,调情打牌赛肛栓的士兵们成了我手术刀下的尸体,我无法承受这份死亡。
甚至他们的兄弟好几次冲进医疗办公室来,拿着凳子满眼通红的要砸死我,一拳打在我下巴上,伤得我半个月说不出话来。但我那时候也没有默默承受,我的性子只能让我更狂躁的吼回去,只能让我从桌子上跳起来,拿着军刀作势放狠话要杀了他们。最终我以与士兵斗殴伤人,心理上精神压力太大的理由被遣送回国,而在那资本主义国家,我就算不想去注意,也难以躲开铺天盖地的战争新闻,以及哀悼死在战场上的英雄,我发现我有些承受不住了,这才拿着存款退掉房子,回到了北京。
二爷的建议如今就是戳在我心坎上,我一直不愿意见到别人在我面前的死亡,所以才努力的努力的想要保护柳钰,想要保护别人。
我只是不知道如果我再到了冷兵器时代惨烈的战场上去,如今的我是否能承受得起。
我满脸犹豫,看着二爷期待的面孔,竖起手指手指说道:“每月二两银子,外加给我在贵川弄套大宅子!”
二爷转过头去:“好走不送,每月二两银子你是要逆天啊!我去找点别的大夫吧,您这精怪我请不起——”
“喂喂刚才是谁一脸沉痛的让我去拯救你的兄弟的!你兄弟不值二两银子么?!”我抓住他衣领猛晃:“你不打算走感情路线了么!我他妈可是能救命的啊!”
“一两——”
“一两二钱!钱这东西太重要了,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你丫在宰我,三娘每个月才三钱银子。好吧好吧一两二钱,别说出去,你要是告诉了三娘,她非剥了我的皮不可。”二爷无奈道。
“那我就暂时在你这儿留一段时间,如果让我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扭头就走!”我威胁道。
二爷笑了笑,蓑衣下的手轻轻握住了我只有三根手指的左手:“那也要等你伤好了再说。”
唉……他果真是什么都明白,就是笨拙的避开话题不愿提到‘手’这个字啊。总是在想不到的时候疯疯癫癫装傻充愣,但从对女子的态度上,从浮世堂的各位也能看出,他的确是有那份冲破世俗肆意妄为的气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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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一回来就钻到地窖里给他们开会去了,只留下冷大夫在阁楼里给我伤口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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