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唇上的吻滚烫灼人,像是要以此表达某种无法言述的东西。
可惜吻技太过青涩,只知道将舌头伸进来毫无规律地东咬西啃,舔弄上颚搅弄舌底,转而又用柔软的舌面刮磨过颗颗钝利的齿尖。
如同探索某片陌生的领域,只要唇舌能抵达的地方他都挨个尝了个遍,令你想起了昨夜被惶惶雷雨打断的旖旎梦境。
高大身躯一点点挤入副驾驶,侵占余下不多的狭窄空间,如梦里一样腻歪磨人。
开始亲上来时还称得上温柔,察觉你无声的纵容后,愈发肆无忌惮。半点不知收敛力道,g住你整条舌头用力吸咬,吞咽津液的声音响在耳侧,恍惚令你有种舌根要被吸断的错觉。
腰上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扣在了你的脖颈上,粗糙指腹压住细颈两侧的颈动脉,当心脏收缩跳动时,指腹下的皮肉随之一起搏动不息。
他的五指修长,骨节坚y,处处覆着y茧,收拢时,能圈住你整段脖颈,只要他想,可以轻易捏断你的脖颈。但他只是虚挨着薄薄的皮肤,力道轻得出奇,像对待一折就断的玫瑰j。
坚y胸膛将你紧压在座椅上,腰后的手臂抵着你往他身上靠,你昂着头无力承受,连呼吸也断断续续。
你抬起发软的手臂,捏住他的猫脖子,把嘴里的舌头往外推了推。
他直直盯着你,黑色瞳仁被潮热空气熨得s沉,眼睫在眼尾投下一道狭长的y影,显然会错了意,红着脸,迫不及待地勾着你的舌尖往回带。
没想退出一半,你却忽然收拢了齿关,猝不及防地咬住了他小半截柔韧的舌头。
他轻“唔”一声,疑惑地看着你,然而下一秒,就感受到温软的唇瓣和并未怎么用力的牙齿含咬住他的舌头,用舌尖轻缓地舔弄起来,滑热的舌尖蜻蜓点水地碰触,时而吮一下又松开。水声啧啧,吻得湿软缠绵。和方才他亲吻时全然是两种感受。
他像眯起猫一样的圆眼睛,喉咙里舒服地呼噜了两声,忍不住把你抱了起来,大腿撑起你的身体,胸前贴得更紧,连乳肉都挤得变了形,软软压在他身上,中间聚起一道嫩白的深g0。
他双手扶在你腰侧,似乎感觉握着的腰过细了,张开手掌横在腹前悄悄量了量,发现还不足他一掌宽。两手一合,轻轻松松就圈住了一截腰身,甚至还有富余。
他捏了捏你腰上的软肉,而后又怕握坏了似的,不由自主松了些力道,底下却难以控制,y得发烫。
他抵住你的额头,舌头欲往你湿热的口腔里挤,可才稍稍用了点力气,就措手不及地被你咬了一口。
轻微刺痛感自舌尖传来,他双目微睁,少见地露出几分错愕之色,呆愣愣地看着你,似乎一时无法接受“你咬他”这个事实。
即使数小时前你才说过自己会欺负他。
他试着往外退了退,又发现你毫无留恋地给他放了行。原来只是不肯让她进去。他颤着眼睫,不可置信地又往里钻,而后又被你咬了一口。
这一下b方才重上许多,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他立马红了眼眶,但又不愿意将舌头退出去,只能进退不得地卡在柔软唇齿间,得你馈赠般的抚慰。
你被他湿润一眼看得心都软了,但放任他肆意乱来自己等会儿会晕过去也说不定。你思及此,嘴里的舌头却突然如一条温热的活鱼挣扎起来,尖利犬牙陷进柔软舌肉,嘴里立马尝到了鲜腥的血味。
你怔了半秒,立马抵住他的脖子用力推开了他,皱着眉将两指伸进他嘴里牵出舌头,拇指抹开舌面涌出的血液,露出舌尖侧面上一道半厘米长的破口。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又像是对这种程度的痛处习以为常,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适之色。如一条被驯服的优秀猎犬,顺从地张开嘴伸出舌头,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伤处不断流出鲜红血液,他察觉到你在看他,不安地动了动,垂低眼睫,避开了你的视线。
热烫液体流至指尖,深红舌尖下意识在你手指上轻轻g舔了一下,接着双唇轻合,将那一点血液连同你的手指一起抿进了嘴里。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讨好,舌头灵活地裹住你整根手指,舌尖钻入柔嫩的指缝进进出出,你能清楚感受到伤口舐过指缝时别样的触感。
你看着他润红的、动作细微的双唇,又想起隐藏在里面那道骇人的伤口,沉默良久,平静问道,“不疼吗?”
许是你还未曾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过话,柔软的舌头僵陷在指缝里,他停下动作,眉眼越掩越深,握在你腰上的手轻蜷了一下,缓缓松开了。
你抽出手指一看,洁白指节上果不其然布着丝丝缕缕的红色血液,齿关开合间,隐隐可见里侧半条舌头染得鲜红。
季荼和其他孩子不一样,这点你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至少在此之前,你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么多可怖的伤口。
在其他孩子随心所欲享受父母宠爱的童年,你的小猫日夜面对的是一扇长锁的门和一个对待他像对待物件的老头,被一个g巴巴的醉酒老头子辱骂殴打,b他的一日三餐还来得规律频繁。
李伯死后,他被人从山里那间屋子带出来,凛冬寒月,穿着身不合身的破旧单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伤痕如鳞,好几处青紫肿胀未消,一眼就知是才添的新伤。
那或许是他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然而几乎每个见到他的人都跟他说李伯不是他的父亲。
他是被捡回来的。他的父母生了他,却不要他,而是把他像垃圾一样扔了。
自始至终,没有谁告诉过他,他是一个“人”,也没有谁像对待一个人一样对待他。
于是他也从来没把自己当一个人看待过。
可你那时候太年幼,还不能明白那些过往和那些无心之语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如今看来,是他未曾建起就已崩塌的人格。
在季家时,有次修枝剪不小心划伤了他的手臂,他也只是站着任伤口往下淌血,不哭不闹,察觉不到痛苦似的,举着大剪刀继续尽职尽责地当他的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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