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浮现一抹惊吓之色,不知是被这声音还是被你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你已不是贵不可言的季家大小姐,连几件衣服也要带走,看来过得并不怎么好。以前她在季家处处仰你鼻息,现在却大不相同了。
她稳下心,静静看着你,以为你会如以前那般叫她滚出去,却见你出乎意料的平静,将东西装进袋子里,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身而过,没再说一句话,仿佛她不存在似的。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规律而沉钝的响,她愣了几秒,意识到你现在就要离开,立马又跟了出来,“姐姐,你生气了吗?”
你半点不想和她闲扯,却也知道每当她这般作态总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便随口敷衍道,“气谁,你吗?”
她仿佛听不出你语气中的疏离,咬下了嘴唇,一边观察你的脸色一边道,“你总是生我和妈妈的气,气我们抢走了爸爸,气妈妈同爸爸说你的坏话,将你关在家中,哪里也去不了……”
待跨过一道门看见廊上站着的季荼,她声音越发细柔,透着g楚楚可怜的味道,“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如果不喜欢,那我就不说了。”
季荼听见声音,转身看向你,他本欲迎上来,又见你蓦然停下了脚步。
你低下头,定定看了她两眼,忽然冲她极浅地笑了一下,唇瓣短暂地抿紧又松开,唇色艳丽得像一株盛开在雪地里的红玫瑰。
你抬手缓缓抚过她纤细的脖颈,浅色的瞳孔如覆寒霜,冰冷的目光刺得她不由自主闭上了嘴,“季清月,你高错了。你能从我这里拿走的,都是我不要的东西。如今季平和已经死了,你这一套拙劣的把戏大可以收一收,没人欣赏。”
虎口抵上她的喉管,季清月瞬间绷紧了脖颈上的筋骨,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动脉在你的手指下越发激烈跳动着的力度。
真是奇怪,她定定看着你的脸,为什么你和她同样都失去了可依仗的季家,你却仍旧如此嚣张,仍旧可以轻易地说出令她难堪的话。
你放下手,笑得温柔,“还有,我不是你姐姐,门口的更不是你哥哥。于我而言,你以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如今顶多不过是个蠢不自知的陌路人,在这自作多情惺惺作态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母亲新找的恩客。”
说罢,你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余下身后死一般的寂静。季荼接过你手里的纸袋,和来时一样,撑开伞护着你走进雨中。
就在你们正准备上车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踩着水奔来的脚步声。你回身看去,就见季清月跨过垂花门,撞进雨中,站在院子中央声嘶力竭地冲你大吼道,“季清岚——!”
她浑身被雨淋得湿透,头发狼狈地贴着额头,仍旧是一个纤细漂亮的女孩,只是再无半点今日第一眼见到时表现出的温婉模样。
你扭了扭站痛的脚踝,身子斜斜往后一倒,靠在季荼身上,稍调整了下姿势,打算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季荼贴心地往前挪了小半步,伸手扶住你的腰,试图让你靠得更舒服些。
季清月像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不甘道,“从前你是季家大小姐,可现在季家倒了,你也不过是个陪睡的货色,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她话音未落,季荼蓦然抬眼盯着他,他那张脸好看归好看,却也的确不是副和善的样貌,此时执着黑伞站在雨雾里,凉风一吹,更显面色不善。
你看不见季荼的神色,也不知小猫冲她亮出了獠牙,道,“也?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没想你年纪轻轻就已女承母业。”
不等她开口,你又道,“若你追出来就为了说这个,不妨说给你自己听,我没兴趣。”说罢直接上了车。
她胸膛急剧起伏,往前踉跄两步,眼眶发红,好似受尽了委屈,“你总是这样,你从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你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你占尽!你有什么不得了的!!!”
你坐在车上,无动于衷地看着立在满院秋雨中、如同被困在了面前这扇四四方方的朱红色大门里的季清月。
缓缓升起的车窗逐渐阻挡了她愤恨的眼神和无休止的骂声,在车窗完全升起前,你启唇无声地冲她道了一个字——命。
此次多跑了一趟,回到b市已经过了晚上7点,别墅里的灯在智能系统下控制开启,明亮灯光从二楼窗户泄出,与花园各色柔和灯光辉映成片片明暗不一的光。
说来你从没有在季荼脸上看见过倦意,近八个小时驾驶,他仍旧是那副沉静的模样。他把你取回来的袋子放在客厅桌子上,从k腰里抽出枪,问你,“ale饿了吗?想吃什么?”
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这两句话他每日必问,且问得极为频繁,好似你是个毫无生活能力的孩子,没人照顾便会可怜地忍饥挨饿一般。
像极了你从前照顾他的方式。
你在门口脱了高跟鞋,光着脚向他走过去,在他不解的眼神中伸手了g出他的领带,开始解他的领结,漫不经心地问道“哥哥想吃什么?”
久久未听见回答,你抬眼看他,却见他耳根有点红,看看你正替他解领带的手,又看看你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阿荼哥哥不喜欢吗?”你解下领带扔在一旁,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屈起一条腿跪在他双腿中间,手指碰了碰他的喉结,将他坚y突起的的喉结按得上下滑移。
“没有不喜欢,只是……”
你歪头看着他,拂开他额前头发,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他头发几月下来也不见长,你原以为是因为他头发生得卷,所以不明显,直到某日早上你在浴室看见小猫拿着把剪刀对着镜子在剪头发。地上散落着缕缕弯弧的黑发,他转身与你对视时,指尖还捏着正准备剪掉的一小搓。
简直……毫无技术,多亏有头发给他糟蹋。
“只是什么?”你处处煽风点火,还要追问些心知肚明的答案。额间白净的皮肤上烙下个模糊的唇印,温软唇瓣隔着一线的距离顺着脸庞缓缓往下移,最后停在了他的嘴唇上。
指下的喉结小幅度的动了下,季荼方想回答,却在张嘴的那刻被你亲了一下。
亲得他瞬间止了声,睁大眼呆呆看着你。这段时间你鲜少有这般戏弄他的时候,他好似已经忘了要怎样应对这样的你,一时不知道是该先回应这个吻还是先回答你的问题。
但你很快替他做出了选择,抚着他的头发问他,“嗯?哥哥怎么不说话?”
听你这样说,小猫就算不知道说什么也会y憋两句出来,可刚一张口,你又伸出舌头舔过他的唇缝,再次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到了唇边的声化作一声低低的唔哼,幸运的是这次你未再作弄他,软舌探入口腔,把他嘴里大了许多的舌头扫弄得东倒西歪,轻易将他理顺的思绪搅作一团杂乱的棉絮。
小猫被你亲得双耳通红,耳坠上薄薄的皮肤显出极细的青丝,让人怀疑是否用指腹轻轻一捻便能捻出鲜红的液体。
你前几日生理期,他连同你接吻都是收敛着,时不时要亲一口,却都只是浅尝辄止,不敢深入,眼下得了机会,仿佛成了一只被欲望控制的兽类,除了吸咬你的唇舌,什么也不知道了。
掌下宽阔的肩膀细细战栗,你见他双目迷蒙,面颊绯红,一边回应着他,一边拉下了搂在你腰上的手,身体前倾,将专注于接吻的人压在靠背上,伸手拿过了搭在沙发上的领带……
对初尝情欲的小猫而言,长达六日的禁欲期太过难熬,仅仅一个吻便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退出时意犹未尽地反复蹭弄着你红肿的唇,将你缩回嘴里的舌头时不时拖出来轻轻咬上一口。
你稍退开几厘喘了口气,又被他不满地贴着唇追上来,下意识低声哼哼撒着娇,实在粘人得紧。
季荼含着你的唇不放,你却仍在往后挪,他正准备把越退越远的你拉回来,却忽然发现两只手腕被绑在了身后。
出自于谁不言而喻。
他愣了两秒,束在背后的手指摸到一条窄长的布带,手感熟悉,正是方才你一进门便替他解下来的领带。
小猫昂头看着你,双眼茫然地眨了一下,“……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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