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有司岍这个小帮手在,她得逞的几率就会高很多。
韩璐让司岍去给唐叔和送糖水,唐叔和对于自己的亲外甥,没有丝毫防备心,他喝下韩璐加了料的糖水后,到夜里药性发作,情意迷乱之中全然忘了要带套的事。
第二天唐叔和醒来,家里没了韩璐和司岍的身影,他看到冰箱上韩璐留的纸条,说她带着司岍去她邻省的娘家玩了,三天后才回来。彼时唐叔和还仔细检查了卧室垃圾桶,直到看见两个拆封过的安全套,才舒了口气。
谁知一个半月后,要不是唐叔和心细如发,察觉韩璐没来例假,韩璐还打算把她怀孕的事守口如瓶,直到瞒不住他的那天。
唐叔和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他把司岍接到家里,当着韩璐的面质问司岍,那晚的糖水,是不是他舅妈让他送的。
司岍是个不会撒谎的老实孩子,但他懂得辨清事态轻重缓急后,如何做取舍。虽然舅舅才是跟他有亲缘关系的人,但他选择站在平日里对他很好很好的舅妈这边。
他假装不知情,无辜地点头承认。然后在韩璐崩溃的哭喊否认,还有唐叔和的高声责骂中,他偷偷给外公家打了电话。
电话里,他这样跟外公说:“舅妈怀孕了,舅舅很生气,看上去还要打舅妈!”
老人家听了后怒不可遏,深夜赶到,把韩璐带走。
司岍没有跟着一起走,他看到他舅舅满脸愁容,有气无力地打电话给他妈妈说,“姐,你快来把你生的好儿子带走,你再晚点来,我怕就要掐死他了。”
那天夜里,司岍第一次看到修养极好的舅舅在他面前,似没了顾忌般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云雾缭绕中,垂头耷脑的司岍终于问出了憋在他心底很久的疑惑。
“舅舅,你为什么非要丁克?”
唐叔和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你舅妈?”
心里一直很矛盾,自觉做错事,却又自认做的不是坏事的司岍,这时候才有了些男子气概,他挺x抬头,掷地有声地说,“因为舅妈说,当一个人做了某个决定时,其实他自己也不一定能确定,未来是否会后悔。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推他一把,说不定他就能看清,到底谁才是真的为他好了。”
“为他好?”唐叔和冷嗤,“司岍,你给我记住,别人口口声声所谓的‘为某个人好’,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
“那什么才不是一己私欲呢?”司岍不懂,“老师说过,欲望是种本能。”
“所以那些违抗本能的,才是值得珍惜的。”
“例如呢?”
“例如成全你爱的人,去做ta真正想做的事,”唐叔和的目光变得飘渺,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再例如,当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知道本该及时止损,你却不计后果还想着要挽留。”
司岍听舅舅说前半句的时候,想到了舅妈,他替她感到可悲。原来舅舅是不爱她的,所以才不愿意成全她。
而那后半句,莫名其妙就让他想起了盛夏之时,那个义无反顾离去的女孩,头也不回的背影。
还有那个不啻狗急跳墙、从树上摔下来的自己。ъしωèйъèйò(blen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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