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在盛夏,除了唐果果愿意好好和她说话,她也找不到任何人。
所以短短几天,王照安已然把唐果果当成了临时密友,哪怕唐果果说话直接,她也不觉得冒犯。
阿九见到她的时候,目光诧然。
王照安今天的扮相,真是让他不敢恭维。看得出来她是有意靠近夜店流行的妆容,但是不知是天生的五官差异,还是化妆技术生疏,她的脸看着不像自然的人脸,像一张随时能撕下来的人皮面具。
还没出门,鞋跟踩在地毯边缘,崴得她身子一倾。
唐果果吸一口气,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回头笑道:“干嘛,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一句话气得唐果果张口要骂,王照安赶忙扶着阿九的手走了。
房门关上,她的笑容冷了下来。
她有些后悔向周广陵夸下的海口。心里再恨王宽正,她还是畏惧他作为父亲的权威。这么不堪的事,她难以启齿。可是没有这个投名状,周广陵的恶意以她为中心,慢慢向身边的人辐s开来,恐怕不久就会通知到她母亲。
王照安咬咬牙,定了心。
十四年来,她对亲密关系的不信任、对正常社交的逃避,以及在亲情和道理之间的摇摆不定,每一桩都像荆条贯穿她的心,然后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拉扯。
她意识到这是沉没成本,可是她不想抗拒。既然已经选择遮掩,就应该继续遮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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