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一连十多天,王照安都在副卧的小世界里待着,过得浑浑噩噩。
她不知道打垮她的是避孕药的副作用,还是在登上断头台后、刀片坠落前的等待。明明什么都不做,人却一天比一天疲倦,越睡越困,越困越睡。胃口小了很多,哪怕手机里播放着她最喜欢的电视剧,一顿饭她都吃不动几口。
房门解锁的声音隐约传来,王照安猜是那个装傻的送饭家政来了。她不睁眼,也不打算起床。她们没把她当人,她也不想理她们。
没过一会儿,她听到副卧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不要打扰我。”
她用中文、英文和从在线翻译学的宿务语各说了一遍。
“是我。”
王照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来人的裤脚。视线迅速上移,发现门口站着的确实是那个人。
周广陵回来了。
她又翻个身,背对着他,把被子往上拉,蒙住了头。
他绕到她躺着的一边坐下,把她的被子扯下来,露出一张瘦脱相的脸。
他低头问她:“病了?”
“好着呢。”她看着他手腕上的表,原来才七点多。
“没好好吃饭?”
“每次都要吃吐了。”她说。
“想我没有?”
她神情板滞地望着他,声音很轻,还有些迟钝,“你走得太久。”
“工作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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