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民警看到情况很快赶过来将两方分开,问过话后,如王照安所料,那女人是嫌疑人的家属,和解不成便气急败坏。
王照安用湿巾和酒精棉片反复擦拭着被唾脏的衣服,只觉得那口痰比硫酸更让人堵心。
“有赔偿的闲钱,不如把它那个畜牲崽子送医院里治好!”她和阿九坐在长椅上,盯着被带离的佝偻背影愤恨不已,小声自言自语:“要不是因为在派出所,我肯定一脚把老棺材瓤子蹬垮…”
阿九盯着楼梯的方向,对王照安过嘴瘾的话不放心上,随口说道:“蹬垮了她,等着精神病鉴定和谅解书的就是你。”
“啧,你这人——”她突然一怔,咂摸起阿九话里的意思。原来他也怀疑那个所谓的精神病只是个脱罪的借口,甚至非常笃定。
待她还要追问,楼梯上下来一个穿着警服身形略胖中年男人。他的目光在大厅稍稍巡视,很快锁定了阿九和王照安的方向。
阿九先看到他,拉一拉王照安的胳膊站起身来,低一低头谦恭开口道:“您好,方所长。”
方所长笑得和蔼:“小曾,曾信,是吧?”
“对,刚才和您通过电话的。”阿九说。
“崔局打过招呼了,我们当然多多上心。”
阿九点头道谢:“我们也是不得已才拜托林总,给您和崔局添麻烦了……”
耳边是阿九和方所长的客套,王照安呆呆望出派出所的玻璃门去。太阳亮极了,晃得人眼前一片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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