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照安眨不动眼,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越走越近,停在面前。楼梯间只有一盏亮度不高的白色节能灯幽幽照着,她一眼看见他的袖口,然后才是衣扣,领带,眼镜,发梢。他好像一点都没变。
金箍明明已经还给他了,可他念了一声“王照安”,她就开始头疼,脑袋里的血管几乎被勒得爆开。
章毓姿打量过来人的衣着和容貌,问道:“请问你是她什么人呢?”
“你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谢谢你照顾她。”
周广陵的和颜悦色里藏着架子,章毓姿顿时像是遭受了极大的侮辱,望向王照安。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周广陵身上,章毓姿等了她几秒钟,她才把目光转过去,摇了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把腕表的盒子和她的邮箱钥匙放在鞋柜上,侧过身从周广陵身边绕开走出门去。
章毓姿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周广陵将身后的房门关上,砰的一声响,她的希望被宣布作废。
王照安被攥着胳膊拖进客厅里面,周广陵手一松开,瘫软的身子就掉在地上。
他在房间里随意踱步,她张着嘴喘气,觉得自己像一条拼命跑了老远的狗,她的爪子和腿都跑得血肉模糊了,旧主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追上来。
追上来,然后呢,大概免不了一顿打,再关进笼子,或者直接宰了扔到路边,反正没有狗证的狗死了也没人在乎。
周广陵在她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又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解了上衣扣子,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他说,王照安,你就这点出息。ο1八ⓚ@ⓝCο(18kan)
出都出来了,怎么就不能找个正经男人,起码像李自明那样,去塔斯马尼亚,去阿拉斯加,去开普敦,随便去哪,死了也行。结果就他妈的待在宁州,在离千广车程不到两个小时的地方,叶青禾眼皮子底下,挣着几千块的工资,租住在一百来平的房子里,跟随随便便的人上床。不仅随便,还懦弱,不要说动手,连回他一句话都没有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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