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在相似的屋子里被人当成会淫叫会喷水的充气娃娃玩弄,曾被嫖客欺骗、羞辱、殴打,她报复回去,然后看到周广陵就在单向镜后面观察她。
如今她坐在单向镜后,在周广陵身边,单向镜另一边的房间里,一个纤瘦高挑、一头波浪长发的女人裸身背对他们躺在床上,腰间盖着一条薄薄的单子,人像睡着了,一动不动。
王照安一眼望向那女人白皙的小腿,靠近脚踝的地方有硬币大小的纹身图案。确认那是许家宁,她失声吼出来:“债各有主,就算你觉得我有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广陵只是看着前方,“是,我问她你在哪,她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她怎么知道每年给贺端然打钱,金额又和穆衡给你的那张银行卡支出的数目一样呢?”
“贺端然告诉你的?!”
“是啊。她做错了选择,说错了话,是不是要付出点代价?”
浴室里走出一个头发蓬乱、神情看起来有些异常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摇头晃脑。
“她又没伤害你什么!你放了她!”
一股浓烈的燃烧东西的臭味从门缝飘进来,王照安颤抖着问道,“你给她用大麻了?!”
“客人抽的。”
眼瞧着那个男人一边听音乐一边脱衣服,而躺着的人似乎有了意识,动了动肩膀。
“周广陵!”王照安拽住他的衣袖,“就算我错了,算我对不起你,你别祸害她!是贺端然知道我的钱放在她那,所以要骗她——肯定是这样——我从来没告诉她我在哪,从没联系过——”
周广陵看了她一眼,依然没有表明态度。
房间里的男人将丑陋的性器露出来开始自渎。想到许家宁连十几年的初恋有婚前性行为都接受不了,再看看那个龌龊的脏男人把那东西送到许家宁膝窝缝里猥亵,王照安又开始嗡嗡的耳鸣。
她实在无计可施,觉得再厚颜无耻也豁出去了。她跨坐到周广陵腿上,两手揪着他肩膀处的衣料狠狠摇晃着,像要把醉酒的人晃醒。
“要是让别人碰许家宁,我这辈子不原谅你!你给自己留条后路!”
周广陵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探寻似的看她,“你给自己留过后路吗?”
后路是一直在留的,那一整年都是,唯独最后一件事没有。
王照安恼羞成怒地推开他站起身来,搬起自己刚才坐过的椅子就往玻璃上撞。“周广陵你他妈就是条贱狗!逮谁咬谁!难怪你从小到大没人要!谁沾你谁倒八辈子血霉!”
不出几下,玻璃出现裂痕,王照安闭上眼睛用尽力气把椅子向前猛砸,长方形的一块镜子整片破碎。
她睁开眼,拖着椅子踏过镜子碎片冲进房间,一屋子大麻臭味闻得她怒火涌到脑门,两手抬起椅子就朝着男人抡过去。
“离她远点!操你祖宗的!滚蛋!”
男人眼神有些萎靡,被飞来的椅子吓得后退几步,看看王照安又看看她身后,扭头走掉。王照安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踉踉跄跄跑到床前想用被单把许家宁全身先盖住。
“你醒醒,快回家——”
王照安扳过她的肩膀,头颅转过来,茂密长发下却是完全不熟悉的一张脸。
房间正门很快进来两个人把床上的人挪了出去。
一身热血顿时冷却,王照安僵在原地许久才想起转过身。
周广陵终于从座位上起身,也踩过满地碎玻璃一步步走过去,站到她的面前。
“王照安,这次又是谁没有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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